桑蘿給沈烈做了一冊書,沈烈自收到那冊書後極為珍惜,每日裡用作讀書習字的時間也更長了,桑蘿大多時候都在山洞裡,時常指點,沈烈也不笨,學得挺順利的。
但時日太短了,半個月的識字量根本不足以讓他自己就能看懂一封信。
三人要出去的消息在各家都傳開了,家家都來相送。
他們在山谷里過得都不錯,但內心裡沒有誰不惦記外邊的情況,有親人的惦記親人,沒有親人的也會惦記眼下根本回不去的家。
盧二郎和施大郎問過需不需要他們同行,沈烈搖頭,道:「盧二叔、施大叔留在山谷吧,每日在半山腰那邊值守一下,我們沒回來之前大家都先別出山谷,外面我會用一些不算大的石塊再遮擋遮擋,主要是防有人進到內圍來活動,你們要從裡面推開的話也能推開。」
周村正聽話聽音:「這次會走得久?」
沈烈搖頭:「不知道,正常的話就是十多天一個來回,但現在山裡流民更多,為免麻煩會稍微繞一繞避開些,出入怕是不如以前方便了,再就是按上次許掌柜給我的信來推算的話,北邊往南來的流民不知道是不是就快到了,所以時間上算不好,如果晚回來了大家也不用太擔心,我和大山這幾年過的都是這種日子,遇事也能應對的。」
說到後一句看了看桑蘿。
桑蘿點了點頭。
許老太太這回仍讓沈烈捎了一封信,讓許文博代筆的,很短,只說外面如果亂了,別一味守著東福樓,沒有什麼是比人更要緊的,早早回歙州和妻子孩子匯合才是正理。
沈烈三人出了雲谷,把雲谷半山那個入口外又做過一次偽裝,這才踏上出山的路。
……
祁陽縣裡,對大戶的收繳還在進行中,縣外不足十里之處,一支近千人的隊伍拉著糧草輜重已經一路向著祁陽縣方向進發了。
凡過村子,必要入村找尋一圈,其中一個留著一臉亂須的漢子找過之後就是呸聲大罵:「朝廷那幫狗賊每個村子都清過了,人都走了不說,東西也半點沒給咱留下!大戶也都跑了。」
另一人笑:「怕百姓都投了咱唄,怕什麼,總歸不過就是藏進縣裡,咱們殺到縣城去就是,還省了一個村一個村的轉,怎麼樣,三當家?」
被稱為三當家的人騎在昨天新繳來的馬上,道:「急什麼,反正那些軍糧夠我們吃很久了,他們樂意呆縣裡就呆吧,人都在縣裡了,等下午大當家二當家帶著人也到了,咱們把前後城門一圍,他們還跑得了不成?不還是得落到咱們手上?倒還省事。」
他說著笑,又道:「幹這一票,要我說也別急著走,昨天審到的,這裡既然有一千五百的駐軍,咱們把那些將士的甲冑兵器都弄到手,狗官殺了,大戶劫了,占上臨近幾個縣,到時候也學學別人,叫咱大當家稱個王,咱們少說也是個將軍或是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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