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裡拿些細糧,等三個孩子身子養好了,以後,三個小傢伙的口糧就由他從外邊獵,偶爾吃點糧食,從他那一份里省出來。
陳大山雖不知道沈烈和桑蘿到現在壓根還不是真夫妻,但也清楚沈家大部分的糧食其實是桑蘿之前起早貪黑攢下的,沈烈帶回了人參和後邊獵到的皮子也買了糧和藥,粗糧居多。
一家人過日子原算不到那麼細,而且沈烈也打獵,桑蘿更不是那樣的人,只是沈烈兄妹三人的話還好,兄妹六個,他也理解沈烈會難啟齒。
他拍拍沈烈:「別想了,弟妹那個人我接觸不算多,但也知道大概的性情,這種事上她不會計較的,而且咱們在山林那一年其實也還行,吃肉吃野菜哪裡不好了?這不比吃草籽強到天上去了?」
這話倒是讓沈烈笑了起來,心裡也安定了幾分。
……
略歇一晚,天蒙蒙亮時兩人就把一眾人都叫醒,做了些吃食帶在路上,天色稍亮就繼續趕路了。
因為數千盜匪的到來,回程的路就走得頗為順利,頭兩天走在林子裡基本就沒遇見過人,應該是都往內圍逃了,到第三天第四天才能看到有人結群在外邊找野菜吃食。
不過沈烈因為顧忌沈銀和沈鐵的身體情況,不肯多繞路耽擱,發現人跡的時候,兩個孩子給許文慶和魏令貞抱著,讓魏清和、許掌柜和許叔都拿上佩刀,武藝有沒有的別人看不出來,只看得到他們一行五人都持刀,軍中制的刀,只這一點就足夠唬人的了,加之並沒有攜帶糧食,這一路還真沒誰主動往他們這邊湊。
行到第五天,山林里才沒了人煙,第六日中午,一行人才到達雲谷附近。
魏清和這些日子也累得夠嗆,眼見著就要到了,眼裡放了光,轉頭跟自家姐姐和姐夫道:「馬上就到了,再爬一段山就成。」
許家人一臉好奇,四下打量,試圖找出許文博口中的山洞,唯有沈金,兩手緊張的把挎在身上的包袱捏得極緊,布料都被他攥得繃緊了。
沈烈和陳大山四下里看了看,沒有人跡,山里樹木茂密,一進了山,人的身影很快也就看不見了,被沈烈和陳大山引著七拐八繞,最後在一處停下,繞過幾塊大石塊,然後在一處摸索一番,揭開了一個跟庇護所一般無二的蓋子。
這邊蓋子才開,裡邊幾乎瞬間有人出聲了:「誰?」
盧二郎的聲音。
沈烈笑了:「盧二叔,是我。」
安排許家眾人先下去。
盧二郎聽出沈烈聲音,而後就看到了一串的人下來。
許掌柜他是認得的,還有兩個少年郎,和許文博眉目間有幾分相像,盧二反應過來了,這是把許家人都帶來了。
才與掌柜打了聲招呼,而後就看到了抱著沈銀、沈鐵的魏令貞和許叔。
看到瘦得脫了形的沈銀和沈鐵,盧二郎臉上微變了變,問許掌柜:「外邊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