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太太聽得直笑,道:「那你是還沒看到雲崢和小安,也是一個賽一個的拼,文博跟著都不好意思偷懶了。」
這山谷里孩子們都讀書,但要說最拼的,其實還是自家兩個孩子和沈安,嗯,再有一個,大概是盧二郎家那個叫阿戌的孩子,這是最喜歡跟著沈安三人後邊跑的了,樹下讀完了,會跟到他們家或是沈家再一起讀,年紀小,進度跟不上,也不問是什麼意思,反正就跟著讀。
魏令貞聽說兒子也長進,眼尾都彎起了笑紋:「長進好,可惜文慶和文泓心思都不在這上頭。」
許老太太倒是看得開,道:「心思不在這上頭也不要緊,字都會認會寫,再把算帳也學好,跟著他們爹學買賣上的事也是一樣,你說從前要元昌教他們哥兒幾個他還沒時間,現在也不差時間了,踏踏實實在這山里學吧,學好了,以後外邊太平了也不愁出路,讀書讀得再鑽研,除了雲崢以後能有些指望,咱們這樣的人家,再往上也想不出什麼出路來。」
這年月想從貧民到小富可以自己掙一掙,真想跨躍階層,太難。特定的階層,你想進去,那得先看出身家世,只是讀書就想往上奔?談何容易?多少朝多少代都是這樣,老太太也壓根沒多作指望,讓家中的孩子讀書,那也只是明心見性長學識本事的,再多的,不用念想。
魏令貞點頭,又想起什麼,道:「我瞧著雲崢現在開郎許多,愛笑也愛說話了。」
許老太太笑:「咱家這次把這孩子帶出來是帶著了,山谷里各家日子雖清貧,但人人純樸熱心,孩子們教得也好,他在這裡每日裡對著的都是這麼些人,能不開懷?這不比在那藏針帶刺的錦繡堆里強多了?」
魏令貞心下寬慰:「在這裡呆上個幾年,等到出去了也有自保之力了,小妹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說到王家,少不得還惦記自家爹娘,惦著舊主安危,只是這也就是白惦記一回了,山長水遠,是半點子法子也沒有的,用許老太太的話說:「各有各的緣法,王家大爺也是個識應變的,未必不能保全家小,倒是你們娘兒幾個,能撿回條命來才是撞了大運。」
可不就是撞了大運?
也是沈烈和陳大山這樣的秉性了。
……
山谷上雲霧散得晚,雖是夏日,也到了辰正之後陽光才落下來,桑蘿覺察到光線的變化,側頭一看,眉眼舒展了,把筆擱下招呼沈寧:「阿寧和我一起搬曬架去,倒半袋糧食曬曬。」
許文茵也反應過來:「我也回去告訴我娘和祖母曬糧去。」
糧食久存在山洞裡容易受潮,自從弄了竹子進來編了笸籮打了曬架,只要出太陽,各家都會把糧依次倒在曬架上晾曬。
雲谷里各家曬糧,雲谷外沈烈帶著沈金沿途下套子、摘野菜、撿菌子,期間有幾次看到野雞群了,大伙兒都直接上弓箭,沈金到底還是小,又剛從彈弓換到弓箭,並不適應,所以沈烈、陳大山、盧二郎、盧三郎都有收穫,施大施二和沈金倒是沒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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