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二十天,陳大山和盧二郎離開的窘迫就大大緩解了,因為許文慶、周三郎這兩個人的戰力被快速提升了起來,加上後邊一群半大小子,好些個都是十三四五歲的,一人一根長棍,放出去那就是一群的小狼崽子。小一些的沈安、沈寧、沈金、二牛,許文博、許文茵這樣的,但凡兩三人結伴,手上有根長棍,便是碰上兩個不懷好意的成年人也不是不能一戰了。
村外村原本結隊打獵的秩序恢復了,除了沈烈不走,餘下的人,算上那一群小的,都能分作兩組輪番撒了出去。
沈安和沈金對於自己打獵和採集還是頗有執念的,每每會跟著許文慶的隊走,桑蘿帶著沈寧倒不出去,大把時間都用在練箭和棍法上。
這期間出了一樁奇事。
某天清晨大伙兒出去晨跑,回來時發現回村不遠晨跑必經的路上多了些東西。
最初是十幾根薯蕷,後邊開始,五花八門的東西多了起來,大多是些山貨,除了薯蕷魔芋,還有野果、野雞蛋、鳥蛋之類的東西。
沈烈讓許文慶一幫小子分幾處蹲守,攔住了一個,才知曉是來謝十里村桑娘子的。
正如桑蘿當初說的那樣,內圍的人其實是一直在增多的,不管是山谷里的人還是周家那一片的人,外出打獵採集挖薯蕷的時候,如果遇到生人,尤其是好奇他們挖什麼的生人,會主動把能吃的東西教一教。
像魔芋、薯蕷這樣的東西,在這經年累月沒有人跡的深山,歷經了不知多少歲月的野蠻生長,這些東西是真的多,只要敢出去找,總歸是餓不死的。
這不是活命的恩情是什麼?
受了這恩情的,住在這附近的,有那心下感恩的,不知是跟周家那一片村裡的哪一戶纏著打聽的,也就打聽到了恩人在哪兒,一個知道,傳開來也就快了,這才時不時有人往這邊送東西相謝。
好在只是附近的人家,送過一陣也就過了,且因著送東西,漸漸有鄰居們發現村外村這邊練的那棍法,白日裡操練時,漸漸有少年人悄悄摸過來,遠遠的藏在樹後瞧。
村外村修了幾間木屋,砍的樹木是沈烈特意指的一片區域,哪裡真藏得了,不過村里常走動的人知道那是附近山里住著的,沈烈也就沒點明,由得他瞧了,離得那樣遠,能學得到的也算是有天賦了。
……
時間轉眼進到了十一月,山裡的天氣開始上下分層,極高的山峰峰頂上似是下雪了,山底下卻只是冷,倒還沒到雪這個地步,但這天氣,也比從前在山外要冷得太多了。
過冬成了許多人家的難題。
桑蘿她們這些常日裡沒消停的還好,身體底子上來了,山谷里的老人孩子就難過了,尤其是夜裡的山洞。
沈烈和桑蘿隔六七天會回山谷一趟的,最近的這一趟回去,沈銀和沈鐵凍得鼻子下開始掛鼻涕了都。
從自家山洞裡把這一年攢下的狼皮翻了出來,兩塊給了沈銀兄弟一床墊一床蓋,其餘的拿出去她們自己和沈烈沈安幾個用,又把一些兔皮獐子皮搗騰出來,做皮馬甲、皮靴子。
沈銀沈鐵兄弟倆的皮衣裳叫陳婆子和秦芳娘給攬了過去,桑蘿和沈寧只趕外邊幾個的,缺的其實就是靴子,至於衣裳,慢慢做都來得及,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需要,練武的話,戰力上來不說,體質也是真的強了,大冬夜裡手腳也是熱乎乎的,就沖這,魏令貞不知多高興叫許文茵也跟著出了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