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蘿接過那棗子,眼裡帶了笑。
有個沈烈這樣的人陪著,如果不用擔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闖進內圍來打破平靜的話,這樣的生活其實挺好的。
至傍晚鹿都遠遠看到了一隻,唯獨山羊的蹤跡未見,沈烈開始找晚上的住處,找到個很小的山洞,他建庇護所是極熟練的,還有桑蘿幫著搭把手,在天黑前不止把門做了起來,洞裡地面都用火燒過一遍,弄了些蒲草進來厚厚鋪上,兩張狼皮一鋪一蓋,旁邊再壘些石塊點上一堆篝火,舒適又暖和。
做門砍下來的樹木枝葉被沈烈都攔在木門外,是很好的隱蔽和障礙了,收拾好了讓桑蘿休息,他自己拿了一把蒲草準備在洞口處鋪開。
桑蘿看著,忽而說道:「你也不嫌那兒風灌得慌?」
自己往裡側坐下,拍拍身旁:「分你一半位置,另一張狼皮我蓋,你離火堆近,烤著火不冷的吧?」
沈烈愣了愣。
這還能說會冷嗎?忙就搖頭:「不冷。」
山洞總就丁點大,幾步也就回到了鋪好狼皮的地鋪邊,一張狼皮並不多寬的,桑蘿一個人睡綽綽有餘,兩個人的話,會很擠,沈烈把手裡的蒲草沿著床邊又鋪開了些,位置這才稍大一點,他心怦怦的在靠外邊坐定。
桑蘿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很清晰看到他喉結上下滾了滾,正襟危坐,連呼吸都放得小心了。
莫名的,她生出了逗引的心思,半傾著身子往他那邊靠了靠:「沈烈,你很緊張?」
沈烈下意識後仰了一點點,旋即止住,離得近,喉結的滾動越發的清晰可見。
二十八,或者說,芯子裡二十九的桑蘿,視線一時竟移不開。
眉眼,鼻子,嘴唇,下頜,火光映照下半明半暗,越發的稜角分明了,也,越發的……饞人。
這是第幾次想嘗了?
兩人離得極近,桑蘿不知自己的呼吸是變得緩了還是重了,她只是清楚,這一瞬,她好像是被欲望抓住了。
看著沈烈,視線若有若無交纏,一時竟是移不開,直到那眼裡深情和火熱愈加明顯,沈烈鼻息也漸重,試探著靠近了一點,桑蘿終於意識到什麼,往後退開。
十七歲,再過一個月才十七歲。
她掩飾性地清了清嗓子:「早點睡。」
然後匆匆躺下,將狼皮裹在了身上。
背對著沈烈那一瞬,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幹了什麼,剛才,她差點兒就想嘗一嘗那兩片生得極好的嘴唇的滋味了。
耳邊咚咚的全是自己的心跳聲。
沈烈身前一空,心下好似也跟著空了一小塊,他呼吸微重,側頭看桑蘿,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桑蘿小半張臉,眼睛已經閉上了,能看到卷翹的睫羽。
阿蘿剛才好像是想……沈烈喉結滾動,應該不是他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