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施家三兄弟,周三郎、周四郎,陳二山,半數都沒能答上。
陳婆子、周村正那幫圍觀的家長們歡喜有之,嘆氣有之,自然也有鼓勵孩子再努努力的。
施巧兒在她三個哥哥答題的時候,站在她哥哥們桌後悄悄看了好一會兒了,要不是怕影響幾個哥哥,她都能跳腳。
這會兒結果出來了,小姑娘就湊到女孩兒堆里,跟許文茵、沈寧和陳小丫小聲道:「怎么女孩兒不能考?我覺得我都比我哥答得強啊。」
陳小丫也站陳二山後頭看半天,愁眉:「不就是嗎?我算了一下,我能對十八題。」
沈寧常日裡跟著桑蘿,加上家裡兩個哥哥都用功,平日裡也頗受影響,道:「我算了一下,我應該能對上二十一題。」
許文茵看沈寧,「巧了,我也是二十一題。」
原來竟是都悄悄在心裡把題也答了一遍。
許文茵撅嘴,「沒見過有女子能當差做官的,更別說上學啦,王家的那些嫡出娘子倒是有女先生教著,不過教的跟咱們學的這些也不大一樣,我娘小時候也跟著學過一些的,她給我教過,反正我不愛學那個。」
那頭許掌柜笑著道:「行了,結果也出來了,之前我們家和沈家一起湊了些紙墨,前幾日雲崢他大伯聽聞我們莊子裡不少人要去參加考試也讓管事送了一箱筆墨紙硯過來,這幾年勤著讀書的都來領一份吧,一會兒要考試的先去州衙報個名,回來再過來學一學怎麼用墨和硯台,後邊幾天就自己在家練習吧。」
他話說完,許叔已經拉了許文慶幫他把原本就放在廳里角落的一個箱子抬了出來,在廳中放了打開。
一聽王家還送了筆墨紙硯來,大家都有幾分驚訝,好些人就沒怎麼見過這東西,都湊過去看,筆墨紙硯分類放著,碼得齊齊整整。
陳婆子瞧一眼,摸摸那硯台:「雕得這精巧呢?這是研墨用的?跟你家的長得好像不大一樣。」
問的是周村正媳婦,硯台這東西,陳婆子只在周村正和原先的周里正家看到過。
周村正兩口子探過去一看,齊齊搖頭:「我們家的沒這麼好,這貴得多了。」
他們家用的那就是最便宜的硯。
桑蘿也瞧一眼,都不得不服氣這王家大老爺的周全,怪不得能把產業經營得有聲有色。
王家今天不送這些東西來的話,確定要考試的人家其實下午就會進城買筆墨紙硯了,他和許家能給紙和墨,哪有硯台?總不能進考場了再帶個碗碟端著磨好的墨水進去。
這東西也送得太對太是時候了,誰心裡不存個謝?
不過旋即想起王雲崢,不由就朝那少年看了一眼,當年許掌柜帶回他外祖父外祖母死訊時的情景桑蘿如今仍記得。
十四歲,如今倒是越發沉穩,這次回來竟也能心平氣和與王家大爺說話,且只回了王家一趟,便就這麼一直跟著魏清和在莊子裡住了下來。不知是怎麼交涉的,王家那邊竟也沒幹涉。
陳老漢倒沒想到那許多,他這輩子用過的紙也就是家裡的窗紙,現在瞧瞧王家送來的這些,一隻糙得都是細小裂口的手都沒敢往上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