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笑,將碗筷遞過去,許文慶忙起身去接:「師娘,我自己來。」
沈烈早在桑蘿說話時就看了她一眼,大概猜出幾分了,這會兒幫著褚其昌和許文慶倒酒,來得這樣湊巧,這東西是藏不住的了,索性大大方方才是道理。
褚其昌才聽著許文慶管桑蘿叫師娘,想起此前那些被沈烈帶出來的山民,許多人管他叫沈師父,猜想桑蘿是沈烈之妻了,正要問問沈烈和許文慶是師徒關係?就見沈烈給他倒了酒水,注意力一下就被引開了。
「這是酒?怎是紅色的?」
沈烈笑道:「不知,從前幫過一人,人家送的一壇做謝禮,只說叫紅酒,一直在老家屋後埋著呢,近來才挖了帶過來的,今兒逢著喜事,特意開了封來嘗嘗,剛嘗了一口,竟是不錯,褚大人你來得正巧。」
接話之順滑,讓剛把碗筷遞給許文慶的桑蘿嘴角不由得就往上微翹了翹。
觀他應對,也沒什麼不放心了,讓沈烈好生招待,與褚其昌打了聲招呼,便就轉身往櫥櫃那邊去了。
褚其昌這突然到來,周葛這個客人和幾個小的,一桌子的好菜愣是一口都沒吃上,再整一桌是不成了,時間上不允許,她也不想折騰得太累,但晚飯總不能叫人回去吃,也不能太對付,所以還得備些東西。
好在冷吃兔今兒做了十幾斤,因為天極冷,素毛肚也多拌了不少,備著明兒的量呢,桑蘿各盛了一大盤端著送到了沈寧屋裡,喚了沈寧拿了幾個簡單易炒的菜,量了些米就轉往旁邊小金家去了,正好那邊有灶屋,也有大桌,她們七人湊個一桌也是不錯,不消兩刻鐘也能開飯。
看沈鐵怏怏的,桑蘿笑道:「那葡萄乾米粑大嫂明兒再給你做,一大盤,管你吃個夠。」
沈銀沈鐵一聽這話整個人都活了起來,再看到滿滿一大盤冷吃兔、一大盤素毛肚,樂呵得不得了,少了魚和雞嘛,沒關係,有冷吃兔和素毛肚!大嫂明天還給他做葡萄乾米粑!
剛才東西一口沒吃到的失落一下子就全消了。兄弟倆樂顛顛幫著端碗,端了自己的,還幫著端他們大嫂的,因為碗裡裝了紅酒和蜜水。
周葛也幫著沈寧拿了不少東西,離得沈家一小段了,這才敢呼一口氣,道:「阿蘿你可真敢說話呀,我瞧著那官服就連呼吸都不敢重,嚇死了。」
桑蘿笑:「那一身官服能吃人不成?」
不是她敢說,是不得不說。
褚其昌來得太巧了,已經倒了出來的紅酒和那滿屋的酒香根本沒處藏去,她也不清楚褚其昌其人如何,只能若隱若藏拋出些似是而非的東西來,至少先把人震住,可喜是沈烈配合打得極好,後邊如何,靜觀其變了。
當然,她看那褚其昌,為人精明,卻無奸惡之相,應是無事。
沈金心思倒沒在吃上,他等周葛和大嫂說話的間隙才問:「大嫂,考上州學很厲害嗎?官爺也要來賀?」
桑蘿還沒說話,沈安已經搖頭:「只是個准許讀書的考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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