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臭!在地底下腐烂了几百年能不臭吗?更何况东西的主人应该在旁边放置了大量香料,所以混合起来的味道就像一只手,从喉咙直抠你的胃,非要把你催吐了。
我连忙把窗户全开,放了空气进来,才稍稍缓解了一些。
“还说见过咸水粽裹蒸粽”土拨鼠:“连这点味道都受不了?”
“我以前对味道不敏感”我靠在窗边,喘了两口粗气:“现在不行了……”
土拨鼠半信半疑,打开了那盒珍珠,他要试探一下少年的深浅。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会被硕大圆润的珍珠吸引,但行家眼里,却是一番价值排序。
我远远地瞅了一眼:“漆盒都烂掉了,梳妆盒也修不好了,木头浸了尸水能臭几公里,我估计倒贴都没人要;几串铜钱又重又沉没啥稀奇,古玩市场上论斤卖;瓷瓶看着不错,胎质细白,青花的色也正,应该是景德镇的。这是一个墓里的?”
“眼力不错”土拨鼠拿起吃了一半的饭盒,继续扒饭。
“没了?”我眨眨眼睛:“不对吧,应该还有吧?”
“这话怎么讲?”土拨鼠的吃相实在不雅,不时吧唧嘴。
“根据梳妆盒的大小、特别是那对官窑的瓷瓶,加上刚才说的玉瓶金镯,如果是出自同一个墓,那么墓葬的规格是很高的,说明墓主人的地位在当时起码是很大的官太太甚至是王妃。明清时代这样的人下葬不但会穿金丝银衣,枕翡翠玛瑙,还会有很多珠宝陪葬。”
你是想忽悠外行,把好的藏起来吧,没那么容易!
土拨鼠一听,光看这几件就能把墓主的身份猜个□□不离十,果然是行家里手,但是从未听说有年纪这么小的,我不妨再试你一试。
土拨鼠和李坎谈得投机,索性拿出了《游春图》和凤冠与他一起欣赏,得到好东西的心情每个人都一样,恨不得与人分享,当然前提是对方识货。
我正好奇凤冠的主人身上戴的珠宝穿的金丝银衣该不会也被他扒下来了吧,还有我要怎样找借口出去报警之类的问题时,就听隔壁传来手机响声。
好像是三角眼接了电话,隔着墙壁听不清他说了什么,然后就听他来到我们房前“咚、咚咚”敲了个暗号,土拨鼠把东西往床下胡乱一塞,起身去开门。
“师傅,不好了”三角眼很慌张,声音很低很急:“粽子跑了!”
“怎么会?!”土拨鼠一惊脸色霎时间全变了。
“绿豆出去吃饭,回来就不见了”三角眼说:“拉闸门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