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二婶话音刚落,又引来全场爆笑,特别是龙擎苍笑得无休无止,奈何我吃人的嘴短,之前经常在龙家蹭饭,此时真不好反驳,只能任由他们笑。十五分钟后,终于能坐下说话了。
龙擎苍问:“二婶,你记不记得县城西面的丘山山脚下原先是什么?是田地还是住宅?”“丘山?”二婶问,“就是祖坟在的那座山,祖坟不是三十多年前移到南面山坡上吗,那座山的山脚下,要到旧村必须经过的公路看到的那个方向。”
“啊,你是说那个丘山啊,以前就是一座山啊,偶尔有人上山去拣点树枝烧火,或是有野猪从山上跑下来什么的,”二婶想了想说:“先前进山捡树枝的人就是从那里进去的,原来有一条小路,但是后来没人捡树枝了,小路就没了。”
要是按二婶说的,挖出铜盒的地方之前并没有盖过房子,或者是田地,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大概就是有一条进山的小路从附近经过。铜盒的主人大概是怕藏在家里会被发现,或是匆忙之际将铜盒埋在了并没有什么人经过的山脚下。
看来从长寿的人嘴里问出点什么的线索也断了,不,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族谱的影印本!最老的族谱是一个老秀才的后人保存的,老秀才的后人住在县城吗?我们可以去看看原件,说不定他们还有什么旧书没有拿出来。你们想想啊,如果那个时代几个村只有他识字,那么文字书籍一类的东西肯定只有他会保存,对不对?”
“脑子转得挺快”龙擎苍说,转头问庆轩:“老秀才的后人是哪一家?”
“唉,老秀才一家你们就别想了”庆轩说:“只有他的大孙子住在县城,其他子孙都外出发展了。留在县城的这个大孙子呢,今年也60多岁了,性格非常古怪,脾气也暴躁,村里人都不大爱和他说话。”
“你带我们去见见无妨”龙擎苍说:“要是话不投机咱们就走也没什么。”“唉,好吧”庆轩说:“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呀,要是他说话不好听,你们千万不要放心上。”
于是我们从二婶家出来,又去了老秀才后人的家,不巧的是主人没有在家,我们失望而归。晚上,我们坐在路边的小馆子里,讨论着密码锁的事。
“我回来的时候”德哥下午从祠堂回来,说:“密码还没试出来。四叔公安排了4个后生,一班两个人,晚上在祠堂旁边的值班室继续试。明天凌晨六点还是试不出来,就砸锁了。”
“可惜了呀”陆峰说:“看来我们远远比不上古人的智慧啊。”
我又把转轮上的五句诗拿出来反复念,“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总觉得念多几次说不定就能悟出什么来。
“对了,”龙擎苍指着刚端上来的一盆酸甜炸鱼问德哥:“咱们村里有没有什么和鱼有关的传说或是图案?你看铜盒盖子上面画的不是一条鱼吗?”
“关于鱼,我们下午还真琢磨了好久,都没个结果,“德哥想了好久,说道:”我记得我小时候住在旧村的时候,旧祠堂前面有一座照壁,上面画的就是一条古里古怪的鱼,说是很久很久以前一位有名的风水师画的,之后每年照壁翻新时都有描新,六十年代的时候就抹掉了。后来县城建新祠堂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新祠堂要有个新模样,所以就决定画了瑞兽麒麟。“
”噢,原来是这样,“龙擎苍一边夹菜一边说:”铜盒和旧村的照壁上都出现过丑鱼,倒是个有用的线索。“”有什么用啊“德哥摇头道:”我们想了一下午脑袋都想破了,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大概是以前埋下铜盒的人,怕时间久了忘了,或者出于装饰的目的,照着祠堂照壁上的丑鱼画在了盖子上。”
“也有道理,”陆峰附和道,一边招呼大家:“来来来,吃菜吃菜,趁热。”
然而,我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个村不会无缘无故将一条丑鱼画在祠堂的照壁上,而且出现在龙擎苍祖屋压房梁的“花钱”上,既不是龙、麒麟、老虎、也不是锦鲤、乌龟,“丑鱼”对于这个村一定有特殊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