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再等到邵易淮到這兒來。
一切都是徒勞無功,她留在這兒,是讓邵易淮難辦,也讓自己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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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向任明遠發了條消息,說自己學校有事,得先離開。
提著行李下樓找到工作人員,讓工作人員幫她叫了輛車。
郊外的風景真好啊。
午後,在車后座,開著車窗感受窗外的夏風,有種夢徹底醒了的輕盈感。
若是手邊也有一個《盜夢空間》里的陀螺,那麼,此刻那陀螺一定是實實在在地,停止了轉動。
快到學校的時候,接到了邵易淮的電話。
她也只說是學校突然有事,邵易淮說自己剛落地,要來找她。
楚桐拒絕了,說今天實在沒空再見他。
回到宿舍,她哼著歌拆行李,換衣服。
沒到一個小時,邵易淮又打來一通電話,「桐桐,我在西門。」
楚桐默了默,而後以一種輕快的口氣笑著說,「怎麼辦,可是我沒空見你誒。」
邵易淮沉默了一會兒,道,「……你說的想好了,結論是什麼?」
楚桐拖長聲音嗯了聲,仔細斟酌過了似的,「emmm,我想過了,我想說謝謝你,你真的對我很好,我得到了許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停頓片刻,「……我會記著你的好,我會走花路的,不辜負你的栽培。」
「再見,邵易淮。」
她掛了電話。
重新哼起歌,收拾衣櫃,準備大掃除,好好洗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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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他說謝謝,說會記著他的好,她真的說到做到——
接下來,那一年的下半年,她與邵易淮算是和平相處。
整個下半年,她人在京市,跑實習忙學業,一如既往的鮮活。
邵易淮眼線多,陸知韻、蘇靜文,幾乎每隔幾天都會有人給他匯報她的動向,在實習單位拿了獎,得了學校的獎學金,成功申請了港大新聞系的研究生等等。
是而,即便沒見面,他也沒覺得她離開了。
更何況,他們之間微信往來也算是正常,他每半個月給她發一次消息,送了什麼東西寄放在宿管那裡,讓她去拿,她每次都說好的。
大到昂貴首飾、奢侈品衣衫、小到網紅店鋪的新款零食,她一概沒有拒絕。
朗文公館的大平層也轉到了她名下,還是讓蘇靜文傳話,說讓她回京市也有個落腳處,楚桐也爽快地給了身份證,一起去辦了手續。
甚至,那張五百萬的卡,在交到她手上沉寂了將近兩年的時候,也終於開始有出帳了。
邵易淮鬆一口氣,小姑娘最起碼沒記恨他,還願意收著他的好處。
然後他就像是上癮了,送東西愈來愈頻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