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去思考這些。
「所以我說你沒有心腸,為人涼薄,那是因為你根本不愛自己,你作踐自己,踐踏自己的真心。」
莊婉掏心掏肺跟他說,「所以,你也根本不會去愛人。」
「你太自以為是了,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明遠那麼個沒心肝的人都每天擔心你,說你每天行屍走肉,整個人都丟了魂兒。」
邵易淮閉眼輕嘆口氣,「我沒有那麼誇張。」
他只是身體疼,疼得要命,疼得他無暇去思考任何事。
莊婉不再說了。
邵易淮拔了手上的針,下床,「我出去走走。」
外面天已經黑了。
他穿上大衣,徑直來到天台。
夜風呼嘯而過。
莊婉跟過來,站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喊一聲,「你他媽不會是要尋死吧?」
邵易淮覺得好笑。
他沒有想尋死。
他只是不想活了。
一場戀愛而已麼。
戒斷反應而已麼。
所以他自覺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捱過去就是了。
所以他要推進聯姻的進程。
不顧身體的疼痛執意要推進自己的人生步驟。
可他還是無法接受這一切。
從與她在一起時就有意築起的堤壩,像是紙糊的蜂巢,京市的風一吹,立刻四分五裂。
事實如山一樣橫亘在他面前——
他從來都沒有做好準備失去她。
如果以後的人生就是這樣的婚姻這樣的活著,他寧願不要了。
如果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他寧願此刻就終止這一切,不再活了。
他已經抬腳準備站上某個台樁,夜風陡然變得猛烈。
或許真的如莊婉所說,他不愛自己,所以曾經她提起他七十歲她六十歲時,他第一反應是笑著說,「我能活到那個時候?」
那時,女孩立刻說,「不許瞎說,你要長命百歲。」
你要長命百歲。
她的眼睛,望向他時總是那樣熱烈那樣明媚,好似一切都能化開。
此刻想到她的眼睛,那眼神像是能直接望到他心裡,他猛然驚覺,不是身體痛,是心臟痛。
一直痛著,痛得他要昏厥。
他想見她,想碰觸她,想親吻她,想擁抱她,想看著她哭想看著她笑。
想擁有她。
或許他真的是自以為是。
他本以為自己能捱過。
可是,好像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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