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卤猪肉的水熬了三个小时,猪头肉的香味直往人脑仁里窜,辛安冬吸了一口,转头只见三姐和傻爸垂涎的站在自己身后一听的吸鼻子,三姐还好些,至少懂得矜持,一边装模作样的摘菜一边瞅着猪头,辛爸就直接多了,鼻头攒动,喉咙一滚一滚,原本狭长的丹凤眼愣是被他瞪圆,多了几分令人哭笑不得的傻气。
中午的饭菜很丰盛,辛安冬切了一盘肥厚肉香的猪头肉,红彤彤的颜色很能勾起人的食欲,因为卤的时间比较长,猪头肉很软烂,爷爷奶奶即便牙口不太好也能吃,一盘凉拌猪头肉,香而不腻,吃得一家人快活不已。
因为年夜饭是重点,中午就比较不太讲究,但即便如此,红烧鲫鱼和辛安做的锅包肉同样受到大家的喜欢。
这边的习俗就是吃过早中饭然后给祖宗上坟,一般讲究的人家是全家上阵,没有女人不能去一说,不讲究的,也就是不太重视的,基本是找个家里的人作为代表在老祖宗坟前烧点纸就成。
辛家不算大户,但其实一直很重视每年年三十这天的上坟,而且以前都是同辛家二房一起,一大家子乌泱泱的去上坟,这是辛老头要求的,说是老祖宗看了高兴。
当然,二房他们只需要把人带着就成,老辛家这边自诩长子,又要备纸钱又要叠金银元宝,奢侈点的买些冥票子,所以通常都是大房这边扛着背着叠好的纸钱元宝,二房手插口袋悠闲的走在前面像春游。
今年辛老头没发话,辛文芳装当忘记了,她领着自家男人和三个孩子自己去看的老祖宗。前夜下雪,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雪融化了路比较泥泞,不好走,等几人深一脚浅一脚脚底满是烂泥的回到家,正好看见辛文芳的堂哥,葛金花的男人辛文军站在他家门口。
这位在自家婆娘伤害老辛家人后就一直窝囊着不与大房这边来往的男人,竟然第一次主动上门,他穿着老旧的黑棉袄,面部沧桑,布满尴尬,满是老茧破皮的手搓着,无意中透露出他内心的纠结。
辛文芳眼底的复杂一闪而过,笑着开口,“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