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正准备走,身上的外套突然被人扒拉下。
再一看,是关一北。
乍一看他不像是醉了,双眼清晰,话也说得利索,“你干嘛和他说谢谢,这外套是我的,我借给他穿的。”
微愣后,舒白略觉好笑,又觉哪里不对,犹豫一番,没和醉鬼计较,问:“那我还给你?”
关一北盯着她的眼睛,许久,说,“不用,你不冷就行。”
喝醉总容易说些胡话,舒白难得地纵着他,吩咐郁景归帮忙照料后便和林晓晓走了。
自助药店就在附近,买东西很快,她们走后的十分钟,5102的两人也回来了。
回到家,关一北没对着马桶吐,也没发酒疯,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单手覆在双眼上,遮住客厅强烈刺眼的光。
郁景归替他把吊灯关了,只留两盏夜灯。
一杯水和一板药被递过去。
关一北没接药,只喝了口水,睁眼半迷糊半清醒地看着郁景归,“我要是你,该多好。”
没继续维持站立姿势的郁景归俯过身,手指掰开锡纸,将药再次递过去,心平气和,“为什么?”
关一北还是没接那药,顿了许久,突然笑出来,“我和常宁聊过微信。”
“嗯?”郁景归似乎没猜出什么来,“聊得不开心吗……”
“她对我说,没想到舒白因为那件事变化会那么大。”
郁景归手指略僵。
关一北继续道:“我问她,那件事是什么。她说,你不知道吗,以前有个本来想对她表白的人,不小心搞错对象,把情书和巧克力都送给舒白了。”
“舒白误会有人喜欢她,欢天喜地去赴约,结果被放鸽子。”
“那次过后便郁郁寡欢,消极一阵子后突然逆袭了。”
讲完之后,关一北抬眸,眼皮出现一道深褶,看人时诡异又不可测,“说来惭愧,作为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人,她减肥的原因,我居然还是从别人那里知道的。”
郁景归垂眸,没搭腔,呼吸稍稍沉重。
昏昏暗暗的周遭,寂静了。
关一北倚着沙发,不知不觉闭上眼睛。
过一会儿,水杯掉落在客厅地板上,声音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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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舒白被一个梦闹得无法安眠,一个翻身突然惊醒了。
刚巧,林晓晓敲开卧室的门进来,“电脑又中毒了,好烦。”
顺势,她往舒白床上一躺,拉了拉小手,“我叫一北过来帮我修,你把衣服换好,记得穿bra。”
舒白说:“我今天不想见到他。”
“为啥?”
“我刚才梦见他为了常宁打了我一巴掌,气死了。”
“这不是梦吗,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他怎么可能打你。”
“如果是相反的话,梦里他打我一巴掌,现实里没准能把我腿打断。”
“……”
林晓晓沉默片刻,还是催促她快些起来。
舒白一边起身一边嘟哝:“电脑怎么又中病毒,你肯定背着我看片了,都是姐妹,竟然不分享好资源。”
洗漱后大脑才清醒不少,舒白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嘴馋地想吃蟹黄包和米豆浆,时间不早,再不去的早餐店该关门了。
出门经过5102门口时,刚好看见被林晓晓喊出门的关一北。
舒白没打招呼,擦肩而过的时候哼了声,说:“渣男。”
关一北:“……”
他摸摸头,自个儿似乎没做什么事儿吧。
居然有幸揽到“渣男”这个称号。
外面温度适宜天气晴朗,如果不是接二连三遇到5102的两人,舒白心情应该还算不错。
同一个屋檐下,想不遇见都难。
舒白眯眸,定睛眺望不远方的郁景归后,收回视线,想假装没看见,他倒心安理得地朝她走来,提了提手里的袋子,“一起用早餐?”
大早上的,他衣着比她还随意,黑色的碎发也显得乱糟糟的,却莫名给人一种懒散从容的贵气。
郁家少爷出门买早餐这事,还怪让人稀奇的。
“不要。”舒白果断拒绝,“我要吃包子。”
她口味是偏中式的刁钻,纵使是普通的包子,也要吃刚出笼热乎乎的。
“好。”他眼眸似光,相当有耐性,“我陪你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