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秋提着刚买的菜,一路哼着小曲儿往家里走去。哪知忽然被人用面巾捂住嘴巴,整个人瘫在男人怀里。
“老大,那日跟虎头娘吵架,我就看到她没有盘头发,没成亲呢。”
张大龙看到她婀娜多姿的样子,色心高涨,心急地说道:“走走走,别被人看到了,带到我家里去。”
渐秋晕晕沉沉的,整个身子仿佛化成一滩水,沉溺其中。渐秋微微睁开眼睛,是陌生的地方。凭着一丝的理智,她运行体内的乾元之气,将体内的迷药转化为手心汗,一点点地逼出体内,侵入自己的手帕中。
张大龙觊觎花翠茵很久了,每天都跟兄弟来监视她,平常都是有人跟着她,他不敢下手。昨晚看到白家的人离开,他就猜到可能白家不会再管她了,贼心眼一起,他就立马心动。他第一次见着她就失魂落魄了,真是可人儿呀。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心急吩咐几个小弟各自散去喝酒吃肉,急急忙忙赶回自己的房间。
“小娘子,别怕,哥哥会好好疼你的。”张大龙口干舌燥,精神抖擞,恨不得飞奔到房间。房间被他小弟锁住了,他哼着歌,心情舒畅地开着锁,一进门就兴奋极了。可是不料想被迷药迷晕的花翠茵以性感的姿态娇滴滴地侧卧床榻,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神把他的魂都勾没了。
即便是猛兽都能被这迷药得陷入昏迷几天,他也不想想为什么花翠茵会完好无损地醒着。
“小娘子,别怕别怕,哥哥疼你。”
渐秋坐起身来,嗲声嗲气道:“能不能放我回去?”
“行呀,把我哄开心了,我就送你回家。”她这副妖媚的样子挠得他心颤颤的,他忍不住想好好疼爱一番。
“真的吗?”渐秋用手把玩着手帕,咬着红唇,楚楚可怜惹人爱。全身鸡皮疙瘩浮起,感觉自己太恶心了。
“真的……”张大龙全身打了一个寒噤,搓搓手,抱住她的小蛮腰,花翠茵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她的手帕轻柔地落在他脸上,猛然一手捂住他的口鼻,一手按住他的脑袋。张大龙看不及反应,便陷入昏迷之中。
“真恶心……”渐秋嫌弃地用桌上茶壶洗了洗手,翻了翻他柜子,才找到十几两银子,真是便宜你了。找了个绳子绑了张大龙,把浸满迷药的手帕塞进他的口中,不出意外,他得好几天才能醒。
渐秋故意凄凉地喊:“救命呀,救命呀,求求你放过我,救命呀……混蛋……坏人……”喊了几声嗓子都哑,渐秋又弄乱了自己的头发,还有扯开衣服,假装被调戏。隔了一会儿,渐秋一边大哭一边跑出张大龙的院子。那张大龙的几个小弟闻声都杵在院子外,看到衣衫不整的花翠茵就猜到老大得手了,既然老大没有吭声囚禁她,想着不惹麻烦,便放她走了。
渐秋一路狂奔,真是要夸自己的做戏越来越厉害了。要不是年少时到处闯祸,到处撒谎掩饰自己,都没这么厉害。跑着跑着,看到前面一拐一瘸的陆云桥焦急地跑向她,大汗淋淋。
“何事?怎么弄成这副模样?”陆云桥在家里等了很久仍不见她回来,心急之下便出门瞧瞧。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她,问了很多人都没见着她。
“我没事,就是又得重新买菜。”她事不关己地说着,极其淡定。
陆云桥看她眼睛都红了,衣衫不整,头发都乱了,一股杀气升腾而起:“有人为难你?白家吗?”
“不是,是几个流氓地痞。”
“在哪里?我去宰他们……”
“我已经搞定了,走吧。”
“我陪你去,我不放心。”说着陆云桥左手伸出给她整整头发,渐秋才意识到自己的仪容仪表的问题,立马整理了一下。
“你回去吧。”
“不要,万一有危险,我可以保护你。”陆云桥固执地说着,实在扭不过他的脾气,渐秋只好带他去村里头人家买点鸡蛋,蔬菜,还有一只鸡。村里头见着陆云桥都使劲地夸他各种英俊潇洒,跟花翠茵怎么相配,可是一看到他走路跛脚的样子都忍不住背后议论。
“今晚我们就吃这些,不过我还没杀过鸡,你杀过吗?”
“我也没有,不过我杀过人。”话一出,渐秋尴尬地笑了笑:“你还杀过狼。”陆云桥提着轻一点的东西,渐秋则是提着咯咯闹腾的鸡,她挺怕这扑通的鸡,生怕它啄自己。
“等等我可以杀,我左手还是可以用的。”说着他左手的东西放在地上,提过她手中的鸡。
“好……吃油脆鸡。”渐秋惊愕地看着他,提起地上的东西,轻声说道。
“你做的我都爱吃。”
“要有九层塔就好了,就可以做九层塔酱,跟油脆鸡一块吃,可好吃了,盐也太贵了,怎么什么都要银子。”还是以前生活好,不用钱。
“贵没有关系,我有钱。”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写着‘文岚’二字的玉牌子递给她,说道:“可以去各大钱庄取钱,里面有多少我也不知道,可能就几百两吧。”
此话一出,渐秋眼睛瞬间迸发精光,她嘴角露出微笑说道:“真的吗?你真的富家子弟吗?有钱,有很多钱?”
“有,我的都是你的。”陆云桥挑眉带着丝丝傲气道。
渐秋嗤笑一声,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道:“那倒不用,给我一点就行了,我不贪的。”才怪!
两人回去,把锅里的粥喝完了,她正端药给他喝,他迷惑地说道:“我们在山洞之际,我总感觉自己在喝血,为何你的粥还有药都有一股血腥味?”
“不知道。”
“我十岁就手染鲜血,对血味格外敏感。”此外他身上伤口好得异常快,原本还发脓的伤口,很快就结痂了,他十分怀疑她的身份。
“难不成我天天给你喂我的血,我的血是仙药吗?傻……你真是想太多了。”她心虚极了,随便搪塞一下就得了。因为自身血液有很强的愈合能力,就是会留疤,所以花翠茵手指有很多刀痕。
陆云桥也知道她肯定不会说实话,想着自己喝的药是很平常的药,但是却好得非常快,难不成她是神婆巫女,拿自己的血做药引子施法了?不然身体也恢复得太快了吧,想想他还是很担心她的身体健康。
傍晚时分,渐秋正做饭呢,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开门见来人是白敏言的贴身仆人德贤。德贤施了施礼,冷声道:“翠茵姑娘,今晚公子将与秦家小姐喜结连理,公子叫小的送这信给姑娘,望姑娘日后仍能念起公子的好。”
渐秋接过信,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要说:“谢谢,祝他幸福,希望他珍惜眼前人。他送我的东西我都没带走,任由他处置吧。”
德贤为自己公子感到不平,怒目切齿地看着她,为公子抱不平说道:“公子心心念念你好久,你离开后,他郁郁寡欢,茶饭不思,日渐消瘦,你怎么如此绝情?”
渐秋对白敏言当然没有感情,要不是借用了花翠茵的身体,她也懒得跟白家扯上关系。“你这话不该对我说,你可以大胆地对你家大夫人说,你说服了她再来说服我,可以吗?若是不行,那就闭嘴吧。你也救过我,我也不想对你发脾气。虽然是白敏言的本意,我心里头记得呢。”说着她直接把门关上,好好说话都不会,非得惹她生气。
陆云桥看她气呼呼地坐着,问道:“白家?”
“嗯。”
“他给你的?不准看。”陆云桥坚硬的态度命令道。
“河也是你家的吗?管真宽。”渐秋撇嘴说着就拆开信,里面装着这间花家宅园的地契还有她的身份文书,再无它物。“是地契!”渐秋心里头窃喜些,是这房子的地契,没想到白敏言真是个贴心人,还送地契跟文书,她都感动了。
陆云桥一听这话就有些生气,看到渐秋嘴角的笑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更加生气,没理由的生气。他不喜欢白敏言,但是又庆幸,好在她没有那么喜欢白敏言。陆云桥冷声吭道:“肤浅。”
“我就肤浅无知庸俗,有个房子就是好,有钱更好。”
“肤浅,我也有钱。”
“哪?”
“家里。”
“远水解不了近渴。有多少?”以前跟二哥在人间游历,没有钱时太苦了,真怕再过那种吃馊馒头的日子。
“不知道,反正就是很多,花不完。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拿来再说,说大话谁不会?否则一切免谈。”渐秋开始沉浸在自己的打算中,瞬间觉得自己富贵了,自己手头有四百两多,再加上这地契,只要卖了这屋子,去没有白家的地方,这辈子能过着幸福的生活,到时候再好好修炼个几十年,又能重回天界。最好能有地,能种种各种各样的瓜果蔬菜,自给自足,丰衣足食。
砰砰砰砰,门外又响起阵阵敲门声,男人声大吼:“花翠茵,你给我出来,敢阴老子,看老子不干死你,给老子撞门……”
陆云桥手持着符采剑,将她护在身后,杀气腾腾地说道:“我看谁敢!”
渐秋见他煞气森森,一时心急,打了一下他的左手,咧嘴骂道:“这该死的,我去拿毒药。”渐秋急得焦头烂额,正要跑回房间,被他一手拦住。
他走向花坛捡了十多颗石头,紧绷的眉头松了,说道:“有我在,你用怕,想伤害你就踏过我的尸体。”
“呸呸呸,尽说没用话。”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
门口的七八个男人撞门而去,而他如伫立高峰的寒松,挺拔耸立,横眉怒目,威严不可侵犯。
张大龙几个人见状有些怂了,有一个男人说道:“老大别怕,他就是个废人,手脚不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