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Blood(16)(1 / 2)

战事来得太突然,国王紧急召见奥斯顿和霍华德将军,密谈过后,宫里有消息传出,国王将派遣由霍华德将军统领,奥斯顿率领骑兵团作为先锋,共计20万大军,于三日后向北方前线进发。

奥斯顿的生日正好在出发前一天,家里办了个小小的家族宴会,既是庆祝他年满20周岁,又算是送别宴。

席上,大家都争着来给他敬酒,奥斯顿明早出发不能喝酒,便以茶代酒一一喝了,无论这些人是真心还是假意,起码在这个时候他们还是一家人。

里昂在一旁冷眼看着,说话不阴不阳:“二弟还没凯旋呢,大家就这样恭维,是不是太早了?”

奥斯顿当做没听到,神色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老公爵警告地瞥了眼大儿子,示意他少说点话,然后又转向小儿子,问:“今天去宫里见到你姐姐了吗?”

奥斯顿颔首:“见到了。”

“她现在如何?”

“很好,小王子也很好,长得越来越像她了。”提到姐姐,奥斯顿明显话多了些。

老公爵欣慰地点点头,神情有些伤感:“那我就放心了,眼见着你们一个个都长大了,你们的母亲要是还在,一定会很开心。”

宴会散了,奥斯顿回到房间,行李都已经收拾完毕,整整齐齐地码在床边,再过一会他就要到军营里去了。

他习惯性地再次清点要带的东西,清点到随身药物的时候,翻出一个小瓶子,瓶身洁白温润,用的最上等的陶器,这是姐姐亲手给他调的伤药,每次出发前都会塞给他一瓶,看到她因磨药而弄伤的手,他都很心疼,跟她说队里有军医不用那么麻烦,可姐姐每次都很坚持,说给他当个念想也好,要他记得家里还有人在等,一定要好好活着回来。

想到姐姐,他又不可抑制地想起爱德华,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奥斯顿坐在床沿上,对着药瓶子发呆,表情惆怅。

倏而,窗户响了。

奥斯顿抬眸,不知想到什么,神色有些异样,他走到窗户边,手抚着合上的窗扇,微微使力,打开了窗。

一声轻笑传来,紧接着手腕一紧,被另一只微凉的手握住。

余浮看着有些错愕的人,满眼笑意:“惊喜吗?”

奥斯顿蹙眉:“你来做什么?”

余浮几乎悬浮在半空,一手搭在窗台上,一手支腮,直直注视着奥斯顿,眉眼流转间俱是灵动狡黠:“来送生日礼物。”

看着这样的他,奥斯顿的心猛地撞了一下,嘴唇发干:“什么礼物?”

余浮往他身后看了眼,挑眉:“不让客人进去吗?”

奥斯顿不知为何有点紧张,舔了舔干燥的唇缝,但还是微侧开身,让出空间来。

余浮手在窗台上一撑,以一个轻盈无比的姿态翻身入内,落地时大衣下摆随风荡起,在空中划下优雅的弧纹,他将房间打量了一圈,赞道:“房间不错。”

奥斯顿抱臂靠在一旁的桌子边,以身体将桌面上的书籍挡得严严实实,“所以礼物呢?”

余浮笑起来,慢条斯理的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示意奥斯顿接过。

这是一个暗红色丝绒礼盒,巴掌大小,奥斯顿接过去后,看了余浮一眼,打开。

是那条纯银十字架项链。

奥斯顿把项链取出来,勾起一边唇角,似笑非笑:“礼物?我以为这算是物归原主。”

“是吗?”余浮微笑,缓缓靠近他,“那这样呢?”

他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就着奥斯顿的手,把那枚红玫瑰戒指串到了项链上,红宝石与银十字架相撞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玫瑰纹……”奥斯顿莫名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犹豫着问:“难道你……”

“我本名伊登·兰开斯特。”余浮笑着说。

奥斯顿听过这个名字,那是在他刚参军的时候,军队里的前辈们偶尔聊天时会提起,但具体说的什么,因为年代太过久远,他已经记不清。

“为什么给我这个?”奥斯顿不解。

余浮眨眨眼,戏谑:“战神的好运,借你。”

“战神?”奥斯顿好笑,似乎是不信,掀起眼皮子看他,嘴角上扬:“那么它能帮我打胜仗吗?”

“不能。”

“能让我刀枪不入?”

“也不能。”

奥斯顿觉得很有趣,“那它能做什么?”

余浮笑眯了眸子,那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在胡言哄骗,凑到他耳边,声线性感暧昧:“或许在你危险的时候,握住它唤我的名字,万一我能听到呢。”

看着他绝美的侧颜,奥斯顿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心跳陡然加快。

他看见了一座敞开的伊甸园,前途布满鲜花,色彩斑斓的毒蛇盘旋在树梢,用甜美的苹果蛊惑他,引诱他犯下无可救药的罪过。

不,不能这样。

奥斯顿后退一步,垂下眸子,语调淡漠:“多谢阁下的礼物,时间快到了,我得回军营准备,请早些回去吧。”

余浮对他近乎逃避的行为并无不虞,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他:“那就提前祝子爵大人凯旋而归。”

人已走了许久,奥斯顿却仍站在窗前,将那条项链握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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