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晨整个人跪在院子里,赤裸着上身,身边是挥舞着长鞭子的男佣人。
东方苑跟冯晚坐在客厅里,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的情况,并不觉得有什么惊讶的。
从小到大每一次冯晨犯了错误都会被这么对待,一开始东方苑还会求情,可时间久了她也懒得多说,别人家的事,她一个外人总不好开口。
这一次冯公更是下了狠心,要求佣人抽冯晨五十鞭子,比以往每一次的数量都要多。
鞭子一下一下落在冯晨后背,留下的都是皮肉模糊的血痕。
抽打的声音刺耳,可惜东方苑跟冯晚早就习惯了,甚至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带你出去了?”东方苑轻声询问,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从她认识冯晨的时候,就知道冯家与一个不能出门的小少爷,从一开始的不理解,到现在的习惯,她反而对冯晚出门觉得不满。
冯晚就是应该被留在家里,哪里都不应该去的。
轻轻点头,冯晚还想着出去时候看到的那些事情,反而觉得坐在这里没有意思,要是他也能天天出门,就算天天挨打也值得。
“你想出去?”看出他的心思,东方苑倒是有点可怜他。
好好地孩子从小到大就被关在这里,学习也都是请的私人教室来这里讲课,过的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可其实就是一只被关起来的小鸟罢了。
冯晚没开口,但是也没否认。
东方苑起身,坐在距离冯晚有点远的地方,她可不打算带冯晚离开。
本来她是想走的,可是对钟文涛又有点好奇打算等冯晨挨打结束以后再询问,而且外面两个人正好堵住了离开的路,她想走也不能出去。
到时候踩到冯晨的血,只会更恶心。
“你讨厌我?”轻声开口,冯晚看起来有些受伤。
可怜巴巴的样子是他的保护色,单单这一个举动就让东方苑有些后悔坐得那么远了。
好在外面五十鞭子已经结束了,两个佣人拖着冯晨进来,打算送他去房间休息,等医生过来治疗。
这么多年冯晨也练就了一身皮肉,受了五十鞭子还没混过去,已经是别人比不了的。
管家忙着给医生拨打电话,程阳却指明吩咐要慈济堂的钟文涛来给他处理伤口,管家无奈,也只能听从。
虽然冯公生气责罚了冯晨,可惩罚结束后冯晨还是少爷,说出来的话他们还是不能违背的。
接到电话以后,钟文涛确实有些意外。
他刚从医院里出来,这个时间冯晨怎么会受伤?
犹豫了一下,为了张鹏程还是接受了,谈好了诊金,拒绝了程阳送他一个人过去冯家。
到冯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以后了,路上遇到了堵车,到的有些迟了。
被管家带着往里面走,就能感觉到轻微的血腥味道,虽然被消除掉,还是隐隐残留。
皱起眉头,并没开口。
走到里面的时候,尖锐的女人声音传过来,非常清晰。
“医生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请平时为我看病的医生过来,随便找个医馆的大夫,怎么可以?”
“快点给我的医生打电话,再这么下去,我好好的儿子就要彻底死了!”
……
这女人应该是冯晨的母亲,声音过于刺耳,让钟文涛前进的脚步停了一下,有点不想进去。
“别磨蹭了,夫人都生气了!”管家冷冷开口,非常不满。
不管钟文涛的意思,拉着他就往里面走。
客厅里面,一个打扮婀娜的中年女人站在里面,东方苑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坐在那里,显然也是忍耐到了极限。
女人的声音很大,以至于钟文涛跟管家进来的声音都被女人的叫喊声盖了过去。
“你终于来了。”
东方苑第一个看到钟文涛,脸色阴沉着,冷冷开口。
那位不停尖叫的夫人才回身,对钟文涛非常不满意,好似钟文涛迟到了这么一会,她的儿子就必死无疑了。
顶着这些陌生人的眼光,钟文涛快速跟着管家上楼为冯晨处理伤痕。
冯晨处于昏迷中,整个后背都是避开肉绽的,饶是钟文涛看到这场面都愣了一下。
好在他的金疮药是随身携带的,否则还真有些没办法为冯晨止血。
管家也不离开,就在一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要跟冯公汇报的。
对于这位后起之秀的小中医,冯公也很好奇。
能让冯晨宁可挨打,也要带着冯晚过去看的人到底是谁,冯公如何能不好奇?
三十分钟以后,冯晨的伤痕才被处理好,钟文涛累得满头大汗,跟着管家从上面下去领钱。
客厅安静了不少,冯晨的母亲也没有开口,只是盯着他。
“处理好了?”冯晚冷冷开口,东方苑挑了挑眉,冯晚居然还能主动跟陌生人开口,真是难得。
“伤势不大,注意饮食不要沾水就可以了。”忠于自己的身份,钟文涛平静开口,打算领了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