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说过了,你心太软。”钟文涛平静的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杀死的人不计其数,不过折磨钟贺一下,又算什么残忍呢?
送去夜房的尸体那么多,让那些魂魄看着自己的肉体被吃掉,那种绝望的感觉,才是真正的残忍呢。
“哥,我……我能离开吗?”趴在地上,钟贺小声询问。
“你要走?”钟文涛挑挑眉。“你走了以后爷爷要是给我好东西你就看不到了,要是爷爷给我的东西比你拥有的多,怎么办?”
“我……我不在意……”钟贺几乎就要哭了,以前他只知道钟文涛武功不错,却不知道这人还如此的腹黑折磨人。
这个回答,钟文涛是不满意的,抬起脚,又重重的落在钟贺的手上。
钟贺的双手已经麻木了,甚至有点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在钟文涛的脚落下来的时候身体本能的瑟缩一下,再没别的感觉。
“让你离开也不是不行,可你肋骨端了,双手又血肉模糊的,要是叔叔看到了找我麻烦,可怎么办呢?”摸了摸下巴,钟文涛故作担忧的说。
“你别担心,我绝对不会跟我爸说,就算他知道我也不会承认的,我是自己……摔倒的,跟哥哥你没关系!”钟贺识时务的回答。
短短的时间里,钟贺已经把一辈子能说的好话全都说出来了,再三保证绝对不会跟钟平天告状,钟文涛才勉强同意让他离开。
不能让人抬他出去,他必须得自己离开。
肋骨的疼痛几乎要杀了他,他用血肉模糊的双手艰难的支撑地面,一下一下爬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用头敲门,外面有人把门打开,他才继续爬了出去。
不理会外面那些员工的惊呼,门被重新关上,钟文涛这才坐在椅子上将都是血的皮鞋扔掉,打算一会让小秘书给他重新买一双。
他最近对血也很敏感,尤其是钟贺的血,让他没来由觉得讨厌。
可惜了他那双没穿多久的鞋,就这么浪费了。
“满意了?”
钟武文将头转过来,视线重新看着钟文涛,只觉得有点复杂,这孙子如此残忍跟他的儿子一点都不像,钟文涛真是钟平山的儿子吗?
“还算满意。”
钟文涛微微笑了笑,并不理会钟武文的怀疑。
自始至终他就没说过他是钟平山的孩子,一切都是钟武文说的,要是钟武文真的怀疑,他也无话可说。
不过他不后悔今天对钟贺的做法就是了,要是还有机会,他还会这么做的。
“他毕竟是你弟弟,你多担待一点,其实他是被那个爸爸给带坏了,要是他能跟你学学,以后也不会这么浑。”
钟武文轻声开口,好似在交代后事一样。
钟文涛笑了笑,并没多说。
外面已经有保洁进来擦地,一地的血脚印确实需要清理清理,那双带血的皮鞋也被拿走丢掉,小秘书买了一双更舒适的鞋子拿进来,就差亲自给钟文涛穿上了。
爷孙俩正说着,钟文涛的电话就响了,是程阳打来的。
“怎么了?”接起电话,钟文涛轻声询问。
“出大事了!”程阳在电话里小声回答,听的出非常紧张。
钟文涛精神抖擞了一下,认真问道:“怎么了?”
“蒋家来人了……”程阳小心翼翼的说着:“听说蒋媛媛的情况很不好,蒋家来请你去给蒋媛媛看病,来了十多个人,应该是要强行把你带走,不过……西门家没人出现,估计蒋家跟西门家没谈拢,是擅自过来的。”
“什么?”钟文涛吃了一惊,这才几天时间,蒋媛媛怎么就不好了?“你说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
“应该是她结婚以后一直被关在西门家,今天好不容易逃出来,在这个过程里出现了问题……”程阳立刻回答。
“她人现在在哪里?”钟文涛问道。
“不知道,不是在西门家就是在医院,来慈济堂的是蒋栋,蒋南跟蒋息都没出现。”程阳无奈的说。
“跟他们说我不在,让他们另请高明。”忽略钟武文看过来的眼神,钟文涛无奈的说,他答应过钟武文不跟蒋家扯上关系,这件事他不能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