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漪漪细碎的笑声像抛洒的粉末,散在空气里,无处不至:“我见他吻了你。你也喜欢他么?”
顾轶离开时,她走到后头去灌汤婆子,回来时,隔着一层珠帘,她看见那个男子俯下身,温柔至极地吻了下那个沉睡的男人。
温曙耿一怔。顾轶,吻了他?
其实许漪漪看得并不真切。顾枳实哪里敢?他只不过,轻轻吻了吻他鬓角的头发。
许漪漪拉起了衣裳,系上衣带,又执着地问:“喜欢吗?”
温曙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你不是单纯要救我的是吗?那么,你想得到什么?”
此时顾枳实已找到那家医馆。天气太冷,街上行人稀少,医馆亦是门可罗雀。陈大夫果如许漪漪所言,是个良善之人,听了顾枳实一番言语便提起医箱准备出诊。
“去许漪漪家?”他顿住手上的动作,目光复杂地看向顾枳实。
顾枳实陡然感到紧张无比,他动了动嘴唇:“怎么?她,有什么问题吗?”
陈大夫摇摇头,边背上医箱边叹道:“是个苦命的姑娘。难为她在这般境地里还想着帮人。”
许漪漪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雾气缭绕,她难过地捏紧衣角:“我想得到的东西,已经失去了。”
温曙耿目光一凝:“什么?”
许漪漪的笑容像是快破碎了,伸手给他掖了掖被角:“我不是坏人,不想做坏事,只想交换来我要的东西。”
一滴泪珠从脸颊滑落,她哭得无声无息,声音很轻:“可我是个娼妓,能拿来交换的只有身体。但这样的我,对你们这样的人怕只是种玷污。”
温曙耿叹了口气,纵然此时身体极度难受虚弱,他还是轻声宽慰着那个悲伤的少女:“我没有嫌弃你,也没有觉得被玷污。你想做什么,不用交换,我愿意帮你。”
许漪漪细眉紧蹙,忍了半晌终究呜呜地哭出了声,她一边抽泣一边哀切地道:“我很羡慕你,他待你那般好,我从没见过那样细致妥帖的男人。你又是这么好的人,我做不出坏事。”
男女授受不亲,若是个孩子还能抚着她的头发安慰,换了个姑娘,温曙耿也是无措。
他竭力控制住肺里咳嗽的欲/望,柔声道:“无事。你是个好姑娘,我很愿意帮你。”
岂料许漪漪听了这话哭得更为厉害,泪珠子一连串地淌下,低泣转为嚎啕大哭,委屈得不行,泪水几乎浸湿了温曙耿的被子。
温曙耿无奈至极,觉得自己此刻缠绵病榻举足无措的样子,毫无君子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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