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是另一次喷发,岩浆冲出,金赤交杂,天色漆黑,黑色越浓,火色便越艳,迤逦流下。
他雪白的脸色上沾染了一点火光,映在眼里照出脆弱和迷惘。他道:“很美,可是很惨。”
他看到山下的房屋被岩浆吞没,无数的人一瞬间被烧成灰烬,哭嚎声连成一片。
身侧的人轻轻用手掌遮住了他的眼睛。“罢了,别看了。天道降下灾祸,无人能救。”
他往那人怀里缩了缩,轻声问:“这些人,消失了吗?”
“消失了。”
他的眼泪顿时流下,他哭得伤心极了,他抽抽搭搭地道:“我也会这么轻易地再次消失。”
“你不会的。”那人的语气很是心疼,为他擦着眼泪,保证道,“耿耿,我不会让你消失。”
他无助地抬头,目光撞进那人眼里。那人笑着,吻住他的眉心。
“绝不骗你。”
温曙耿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只觉心脏一阵剧痛。他一把掀开被子,踉踉跄跄地扑到桌上,看向那镜子。
他看到自己脸色苍白,而那残魂,形销骨立,亦是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不是顾轶。
温曙耿深深地吸了口气,坐直了,倒了杯凉茶饮下,目光逐渐变得清明。
庄主当日告诉他,那邪书能夺人心智,使人成为傀儡。他最初认定这归阵必与那邪书有关,认为沈父便是被迷惑了,才会做出献祭之举。
但就李诚、许均、许漪漪三人看来,他们言行举止均无不妥,神智如常。若被夺了心智,便得由背后之人指引。
如果背后之人的指示是叫他们献祭,则不会出现他们自主决定如何赴死的情况。
李诚与许均皆是自戕,而许漪漪是病故。这样看来,他们都拥有自主意识,能自行决定自己的存亡。
这说明他们并非傀儡。
或许,那邪书留下归阵,要夺的并不是献祭之人的心智。而是,作为转生之人的他的心智。
他还记得,被献祭时那种仿佛灵魂被撕裂的痛楚。若是他的灵魂被扯出去了,他不是就丧失神智了么?那归阵犹如借尸还魂般,再把被追者的魂魄放到他这个“傀儡”身上。
庄主若要提醒他,为何如此遮遮掩掩?
思来想去,始终是谜团重重。但温曙耿直觉告诉他,庄主必定知道许多内情,又隐瞒了许多事情。
温曙耿忽而冷冷一笑,可有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他按倒那铜镜,起身梳洗。他想念顾轶了,他藏不住秘密,一定要快些告诉顾轶。
那梦境叫他烦躁无比。他需要顾轶拥抱他、亲吻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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