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认为以傅冬心的性子,即使与人交往也不会多上心,对方那地方性冷淡他也不是不知道,所以话一出口自然没带了多少尊重。
唐颂听不太出来没什么反应,至于傅冬心则只说了一句话:“藏一辈子,你有意见?喝口水再说话。”他给莫新源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水,看对方笑嘻嘻地喝下后,才施施然继续说:“洗过了就不要再说出让我不开心的话了,不然你自己看着办。”
拿着杯子喝水的莫新源:“……”
氛围一时间有些安静,莫新源愣了会才狐疑地朝对面的两人看去,美人在低头吃东西,长得好看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另一人与他对视,他眼神询问之:你认真的?
傅冬心不欲再理这人,只是用指尖替唐颂抹了嘴角的食物,神色动作无不是温情脉脉,也是一种表态。
莫新源明白一开始自己的话的确轻佻,咳嗽一声,狭长的眸子收敛了笑意,很是严肃地冲唐颂道:“抱歉。”
正在吃东西的唐颂闻言抬头,即使不知道这人为什么给他道歉,但他还是轻声说了句没关系。
啧,小白兔?想不到傅冬心原来是好这口,看起来长得很勾人,实际上是个不经人事,被护在温室里的小花朵,就连声音都像藏了钩子似的,莫新源想着,突然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他拿起水杯心虚地抿了一口扯入正题:“公司里好的经纪人不少,但是带你的谷书锋最有手腕经验……”
“不要他。”傅冬心打断他,他也知道谷书锋很好,但谁都知道这是他的经纪人,他以前也明确表示过不与人共用一个经纪人,若是现在突然与人共享,到时候传到网上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他顾着我,难免会忽略小歌,我要一个只捧小歌的经纪人,不需要资格多老,有潜力就行,要书锋带的动。”
“你的意思是……要个新人?”莫新源有些看不懂对方的心思:“你没跟我开玩笑吧,新人带新人……”
“就要新人,脑子拎得清点的。”
有服务生来上菜,看到里面坐着的三人,依旧维持着优雅有礼的笑容,安静地放完东西后退出包厢,莫新源又是啧啧两声,眼珠转了转,开始显露出商人都有的精明:“我帮你的忙,你拿什么报答我?”
傅冬心也习惯了对方的敲诈,好整以暇地看他:“这家店?”
“是了是了,傅影帝真是料事如神。”莫新源眨了眨眼:“怎么样,你不亏吧。
于是“肮脏”的交易即刻达成。
唐颂原本听见傅冬心说这家店是他的,心里还偷偷开心了好一会,这么好吃的店居然还是自家的!但还没等他多高兴会,就听到了傅冬心说要送人,心里隐隐肉痛着,但他忍着没说。
等与莫新源分开了,他才忍不住扯了扯傅冬心的衣袖,嘴唇翕翕合合,想不好要怎么开口,这店是傅冬心的,他想送谁就送谁呗,哪轮得到他多管闲事啊。可是他总有种傅冬心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的错觉……
大概是有病了,他想着。
傅冬心一眼就看出唐颂想的什么,伸手揉了揉他的柔软的发顶:“这种店我有很多,不在乎这一家,恩?”
“哦。”唐颂被戳穿了心思,眼底里倒映出对方笑着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茭白的脸上很快浮现出霞雾般的绯红。
夏末的清晨太阳早早就探出了脸,郊外的白云与地仿佛相隔甚近,堪堪地挂在屋顶,被葱郁的树丛掩盖的别墅突然响起门铃声,女仆放下手中的拖把,擦干手上的水渍后打开门,看着眼前清瘦的年轻人露出疑惑:“你找谁?”
青年朝她礼貌地笑笑:“你好,我是莫总派来给朝先生的经纪人,我姓梁,朝先生在吗?”
“在的。”女仆客气地将他请进门,又泡了杯茶示意他坐沙发上等一下:“朝少爷还在睡,请您稍等下。”
“好的。”梁启帆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拿出连夜改出来的文件研究,据莫总的意思,朝歌的外貌很能吸粉,所以只要不要有黑料,大概是能一帆风顺走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