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石头落地,那凸出的一块地方确实尖锐无比,如果人从山坡上滚下,这尖锐的石块几乎立刻就能捅穿脑袋。
看着那石块上明显的磨痕,周旻晟抬脚轻踢了踢。
石块往尸首的方向滚了一圈,恰恰停在那监寺的脑袋处。
“皇上,和伤口很吻合。”黄猛凑上前看了一眼道:“大概是这监寺昨夜暴雨之际出了山洞,却失脚滚下山坡把自己摔死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惠山哪,你,唉……”那白须住持无奈摇头叹息,双眸微红道:“人各有命,你先去一步,千万要等着老衲。”
“住持以为,这监寺真是从山坡上摔下来撞死的?”周旻晟斜睨了一眼那老住持,嘴角突兀的扯出一抹嗤笑。
“皇上此话是何意?难不成此事还另有隐情?”听到周旻晟的话,老住持的脸上显出一抹惊疑神色。
“自然是另有隐情了。”单脚踩上那石块,周旻晟用脚上的长靴拨了拨那磨痕明显的地方道:“这石块虽本身尖锐,但这尖头却是人为磨出来的,上面的磨痕太光滑,被昨夜的雨水冲刷的很干净。”
周旻晟话罢,众人不自觉的往那石块上看了一眼,果然见那石块侧边的磨痕十分清晰,但若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觉得这是人为磨出来的。
“所以皇上的意思是,惠山之死,竟然是有人蓄意谋杀?”瞪圆了一双眼,那白须住持踩着脚上的僧鞋,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满脸的不可置信。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惠山隐居后山,不问世事,不惹尘埃,到底是谁如此歹毒竟然要害他。”白须老住持面色悲怆,说话时身子都在发颤。
“这就要问住持了,不知监寺为何会隐居后山,不问世事?”
“皇上有所不知,惠山一向不喜香客登门与他求签,但天觉寺是皇家大寺,那些贵人都是我们得罪不起的,无奈之下,老衲才与惠山出此下策,让他进后山隐居,并派小沙弥日日送食照料。”
“把那送食的小沙弥给朕唤来。”
“呃……是,来,去把文念带来,就说是皇上要见他。”抬手招过那站在自己身后的一个小沙弥,老住持声音微哑道。
“是。”小沙弥领命去了,片刻之后带回一个小沙弥。
这小沙弥看着年纪不大,但低着脑袋让人看不清神色。
“这是文念,他的性子虽有些驽钝,但做事却十分让人放心。”说完,老住持伸手拍了拍文念的肩膀道:“来,文念,这是皇上,要跪下请安。”
那文念听到老住持的话,喉咙里头“哼哼”了几句不清不楚的话,然后愣头愣脑的朝着周旻晟磕头。
“是个傻子?”对于老住持那委婉的“驽钝”一词,周旻晟说话从来都是这样的不客气。
“是,从小被扔在天觉寺门口,是老衲给捡回来的,十分听话,不管刮风下雨,寒冬酷暑,每日三顿,顿顿都不会缺的会给惠山送去。”
“是嘛。”抬脚走到那文念面前,周旻晟开口道:“今日的饭,送了吗?”
“嗯嗯。”那文念咧着嘴,声音含糊道:“送,送了。”
“送了什么?”
“豆腐,青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