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颐
送别了原汀,我又是孤身一人了。越别枝躲着我,惊鹊还未醒,庄里仆人都被遣散,裴氏兄弟也早被请了出去。我走在庄里,第一次发觉庄园可以这么安静。
直到裴珏衣出现在我面前。
裴珏衣道:“裴某扣门久不应,擅自进来了。”
毕竟相处过一段时日,加之这几日灾并灾,事叠事,闹得我无心挂念前事,我对裴珏衣倒没先前那么大意见了:“有事?”
裴珏衣倒也是个利落人,张口就问:“二公子毒患未愈吧?”
我冷哼一声:“你知道些什么?”
裴珏衣说了句绕口的话:“裴某能说什么,要取决于楼公子知道了什么。”
“故弄玄虚。”我说,“你什么意思?”
裴珏衣道:“二公子年纪尚小,受不住毒害,裴某此来是想帮救二公子一把。”
我质疑道:“醉倒春并非无解?”
“看来楼公子是知道了。”裴珏衣说,“醉倒春无解,延命却是有法的。再问楼公子一句,知道醉倒春诱引否?”
我摇头:“不知。”
“那么,二公子交予裴某,是最合适不过了。”裴珏衣一手垂在身侧,抚摸着腰间的扇坠——这么大冷的天气,他还腰别折扇,我先前看过的是一把绘墨竹的,不知是否是从前那把。
裴珏衣话里话外,对醉倒春知之甚详,我家的事想来也与他脱不了干系,我一始对他的提防果然没有错。然而冥冥中我又隐约觉得,投毒一事不是他兄弟所为,裴氏兄弟大可以图财或其他什么,我不认为他们会做出谋命的勾当。
这么想着,我就问了一句:“是你下的毒?”
裴珏衣捏了捏扇坠:“裴某否认了,楼公子就信吗?”
“信吧。”我说,“原也不认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