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想到那晚我会留下来吧,”她从鼻子里极为不屑地轻哼一声,冷声讽刺。
“大半夜了还要偷偷摸摸跑出去,两个女人,你是谁也不耽误。周恺,你好忙啊。”
周恺抓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青筋顿时暴起,“她是给我发了信息,但是我没去,我只是出去散心。”
关融淡淡点头,“嗯,散心,和我在一起是很无聊还是太沉闷,凌晨两点还需要散心?找借口也稍微认真一点吧,你怎么不说Chloe是个男的呢。”
“融融......”
“别那么叫我。听着就烦。”
太不习惯她的冷声冷调,渗着蜜糖的嗓音此刻冰结成砂,原来可以比石头还要硬上几分,听得他仿佛身置寒冬,如受重创。
一个急刹车,周恺把车停摆在空旷无人的路边,重重喘了两口粗气,“Chloe......以前玩得开的时候确实和她有过一次,但有你之后早都断了,你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确认给你看。”
她被他逗笑出声,“你要泡我,自然是做好十足准备前来,打电话?谁知道你有没有提前串过口供,拜托你现在可不可以少摆出这副痴情种的样子,那晚你的脸有多臭要我给你描述一下吗?”
周恺见她不为所动,疲惫地靠到椅背,阖上了眼,回想起叫他失魂落魄的那一天。
“......那天,我其实听到了你说电话。买个蛋糕也要精心考虑顾元恒的偏爱喜好,前一秒在我怀里撒娇的人啊,怎么下一秒就为其他男人而委屈失落呢?”
他转过头看那个牵动着他所有喜怒哀乐的女人,“那我算什么?”
关融显然没料到他的想法,见到他那张布满悲伤的脸,一下子愣住,“我只是做个样子......”
周恺苦笑了一声,“做样子?和我分开的这几天你是怎么和他如胶似漆的?顾元恒一连好几天窝在爱巢,公司也不去了,事务直接带回家处理,现在你告诉我,你只是在做样子?”
他诘问的语气故作轻松,关融却听出他拼命压抑着的怒火,自己先前摆出的气势一瞬间被他抑压,顷刻荡然无存,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你、你为什么打听他的事?”
“呵,圈子就那么大,他金屋藏娇那点事早就传开了,还用得着我去打听吗?”
见她抠着手不说话了,周恺叹口气,尽量放缓声调,“我不是在和你置气,可我也会吃醋,听到你和别的男人不分昼夜缠在一起,我心里该有多难受?这半个月我每晚睁着眼等天亮,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在做什么,越想越心痛,可又阻止不了自己不停去想。”
“宝宝,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被他这么一提,关融想起自己对顾元恒动过的心思还有这连日来和他做过的荒唐事,从床上到床下,从厨房到浴室......她像是个背着丈夫偷人的荡妇,在短暂失落后就将周恺抛诸脑后,还把身心全都交付给了另一个男人,与他快乐无边。
愧疚感从头顶浇下,关融不知往何处躲藏。
她感到抱歉,只是仍旧放不下那晚的芥蒂,依然嘴硬道,“你有什么可难受的,不舒服就去找Chloe啊,或者就再半夜出去散心。”
周恺听她的语气半嗔半怒,提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再次承诺,“我真没找她,不信你翻我手机,随便看。”说完就把手机往关融面前一摆,俨然一副任君搜查的大方样。
她虽在意,可又不想在周恺面前失掉面子,就装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克制住好奇心,偏过头用沉默去推拒他的邀请。
周恺望着她那微鼓的脸颊,便知晓她言不由衷,索性自己来当这个逼她窥探他人隐私的坏人,把微信打开,硬是塞到她手中。
关融象征性推搡了两下最终还是接过了这块烫手山芋,嘴里还在嘟囔个没完,“讨厌死了,谁要看你和那些不七不八女人的聊天记录啊。”
周恺的心算是终于落下,他的融融,依然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