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这个日子来的那么快,他们给我套上手铐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的手抖得厉害。雪花走在我边上:“别怕。小余。”
我不怕。我很高兴。
圆盘协会分了三波人走,我被带在特制的车里,车里没有什么摆设,甚至没有座椅。我被他们的高阶异能者围在中间。
简直是危机以来,最有安全指数的一天。
车队的行进速度很快,我目测或许这一队有十多辆这样的车,我在的这辆车上足有四十二个人。
我不知道圆盘协会怎么蛊惑了那么多人,但想到我也是飞蛾扑火的那一个,竟然也安下心来,我感觉我睡着了,又好像没有,短暂的几秒钟,好像生了一个梦来。
我做过很多梦,没有一次这么真实。
我看见小余医生躺在手术台上,身上接着的管子像血管刺破皮肤生长出来一样,头发很长了,胡乱披散在一边,是晦暗的蓝。
心电监护仪发出些声音,然后划开一条口子。
我捏了捏脚踝上的铃铛,有一点点雾气粘在我的手心,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还好我仍能将无喜无悲的冷漠摆在脸上,我没想到研究院已经将异能的运用到这种程度,像是在研究院的外张开了一个结界,我遇见的第一个就是恐惧。
我假装不经意撇了一眼,看见架着我上车的人居然已经闭上了眼睛,我大着胆子环顾了一圈儿——每个人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我默数五分钟跪坐起来,他们仍然是一动不动,索性也装作被控制了。
因为车没有停。
在没有洪水,也没有下雪的时候,我在楼道里听一个人说:有三样东西是隐藏不了的。
——罐头、猫砂盆、小余医生。
我很饿。
从离开基地就保持基本的能量摄入,而被俘获的这几天,为了控制我的体能不再恢复,连水都是限量供应的。
我听见铁门拉开的声音,车开始减速,缓缓停了。
又等了一会儿才见有人把门拉开,强光从门外跑进来,我尽量忍住不适,维持眼珠不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