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委是我姐们儿,我得帮她消除一切破坏因子!”付笑笑说。
“其实超也未必是为了搞破坏,”方映桢叹道,“这么久了,你就一点儿没觉察出他的心意啊?”
付笑笑哎呀一声,瞪了他一眼,拿着节目单跑掉了。
“你把人家吓跑了。”后面有人评价。
方映桢扭过头看了眼蒋乾:“才不是我好吧,是林超。”
蒋乾没理他,继续戴着耳机在默写单词。
“哎,蒋乾,”方映桢看了他一会儿,不安分地凑了过来,“你表不表演节目?”
蒋乾还是没理他。
“蒋乾蒋乾蒋乾,”方映桢啧了一声,拽掉他的耳机,“我问你话呢。”
蒋乾叹气:“你挺烦的。”
“那你表不表演?”方映桢看着他,“我记得你会弹钢琴啊,在bdp那天......”
“我不表演。”蒋乾打断。
“为什么?”方映桢问。
“没有为什么。”蒋乾重新戴上耳机,顺便捂住了耳朵,没有给方映桢再拽他耳机的机会。
方映桢没趣地转了回去,过了几秒又转过来:“蒋乾。”
“借一下橡皮蒋乾。”方映桢说。
蒋乾另一只耳朵上都没戴耳机,肯定听到了,就是不理他。
“蒋乾蒋乾蒋乾蒋乾蒋乾。”方映桢喊他。
蒋乾忍无可忍地闭了一下眼睛,把橡皮递给他,顺便朝他竖了个中指。
方映桢拿到橡皮,觉得自己无聊得像个神经病,但又忍不住想笑。
因为他找到了新的乐趣:
——逗蒋乾。
逗得他抛弃机器人属性、变不耐烦这个事儿,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玩的事情。
元旦晚会就跟茶话会似的,全班把桌椅堆到教室四周,空出中间一大块地方当用来表演节目的舞台。
老王还特意喊班长和生活委员跑腿,班费买了点儿瓜子花生桔子。
虽然形式是土的,但平时能这么玩儿的机会并不多,再加之明天下午放学之后开始放元旦的假,大家的兴致都挺高。
方映桢坐在门边的位置,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才找到蒋乾。
蒋乾不知道什么时候搬到对面的角落坐去了,撑着脑袋,一副很无聊的样子在看教室中间的俩同学表演相声。
方映桢笑了一下,心猿意马地继续看相声。
“好紧张,方映桢,我好紧张。”旁边的林超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这节目是谁拿刀架你脖子上逼你上的吗,”方映桢看他一眼,往嘴里扔了颗花生,“这不你死活非得加上去的吗。”
“下下个就是我了!”林超是真紧张,都没顾得上理他的冷嘲热讽。
方映桢敷衍地揉了揉他一脑袋的毛以表安慰,相声说完,又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儿上来表演芭蕾了。
方映桢看着看着,眼神又不由自主地往蒋乾那边瞟过去。
说实在的,蒋乾真的很特别,和身边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独特的发型,很酷的性格,还有很酷的工作。
而且长得又好看,是那种男人和女人都会忍不住想看第二眼的好看。当然要是平时能多笑一下就好了,蒋乾笑起来的时候还是......
“你看哪儿呢?”林超问。
方映桢手指一抖,刚剥了半边儿的桔子掉在地上。
“你中风啊?”林超把桔子捡起来递给他。
“滚蛋。”方映桢从桌子里抽了张纸巾,擦着桔子。
林超狐疑地顺着他刚刚的目光往那边看了一会儿,又狐疑地转了回来:“你在看......蒋乾?”
“我没有。”方映桢马上说。
“那个角也没坐什么美女啊,全是男的,除了一个蒋乾能看之外都没啥好看的啊。”林超笃定,“你肯定在看蒋乾。”
“我神经病啊看蒋乾,蒋乾有什么好看的。”方映桢压低声音说。
“谁知道你有没有神经......”
“下一个节目,有请林超同学表演,”付笑笑的报幕声打断了他,“......痴情玫瑰花。”
林超哎哟一声,把他偷看蒋乾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硬着头皮上去了。
方映桢还沉浸在被揭穿的慌张之中,林超唱了什么他都没注意听,鬼使神差地,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对面。
这回刚好和蒋乾的目光撞到了一块儿。
日。
方映桢心虚地扭开了脸。
蒋乾刚刚什么表情来着,哦没有表情。应该没发现他在偷看吧?肯定没有。有没有啊?应该没有吧......
......所以为什么要忍不住偷看啊。
方映桢胡乱想着,林超已经唱完了,他赶紧噼里啪啦地鼓了几下掌。
“你个孙子!”林超没好气地坐回座位,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我刚都看见了,你压根儿没听我唱!”
“你又不专门唱给我的,你是唱给付笑笑好吧?”方映桢说。
林超翻了个白眼,转过头欣赏付笑笑去了。
一直到晚自习将近结束,晚会才停止。看得出来老王也很高兴,心情很好地让大家搬桌椅的时候小声点儿,大家趁机哀求减量元旦假期数学作业,得到了老王慈祥的一句酌情考虑。
“方映桢,”林超趁班上人来人往搬桌子的时候凑过来道,“我刚数了,三分钟,你看了人蒋乾十七次。”
“......”方映桢一下子从脸红到了脖子根,“你瞎说个几把啊。”
“我没瞎说,我数的。”林超一脸认真。
“你有病啊不看你家付笑笑数这个?”方映桢想踹他。
“我看付笑笑付笑笑老白我啊,我无聊就数了。”林超说。
“那你应该瞎了。”方映桢点头,拖着桌子逃回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