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首先需要解決低層次的需求,才能去滿足更高的需求。如果你想逃離的意願確實異常高漲,我建議你積攢下足夠的資源,再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虞幼真聽著,慢慢地點了點頭,這其實也是她之前選擇從藝術類轉商科的原因。
然而,溫恂之話音一頓,話鋒卻驀然一轉。
「但那僅僅是是對他的建議。」他說,「那位同學之所以那樣困擾,是因為他的資源有限,容錯成本很低,需要非常謹慎地做選擇。」
「但幼真,你不一樣。」
他握著她的手,他手心的溫度傳到她的指尖。
「你所掌握的資源足夠支撐你去做更多的嘗試,去試探你人生的邊界,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做最壞的打算,你也不會一無所有。」
「人生就這麼短短數十載,別往自己身上背太多東西。再說呢,還有我,你怕什麼。」
虞幼真怔怔地看著他,心跳倏然間漏了一拍。
他望著她的眼神很軟,像蕩漾的水波,他笑著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尖:
「開心點,嗯?」
虞幼真的鼻尖微酸,點了點頭。她抿了抿唇,點了點頭,覺得這不夠,又重重地「嗯」了一聲。
溫恂之見她眉頭漸漸平展,問道:「現在你的心情好點了嗎?」
「好多了。」她小聲說,「謝謝恂之哥。」
溫恂之便笑著揉了揉她的額發,說:「說謝就生分了。幼真要是真想謝我,晚上陪我去參加個慈善晚宴吧。」
虞幼真「啊」了一聲,忽然想起來這應當是他們婚後第一次攜手出席活動,她一下子緊張起來,一疊聲地問:「這個晚宴有什麼著裝要求嗎?我是不是要開始準備了?」
她這幅如臨大敵的樣子瞧著真是可愛極了,他笑著寬慰她:「不必緊張,我會安排好的。你就當去散散心好了。」
不知為何,聽他這麼一說,她真就放下心來。她抱著自己的東西,站起來說:「那我就先回房間去了。有什麼情況,恂之哥你跟我說一聲就好。」
溫恂之笑著點頭。
等她走了之後,溫恂之在原處坐了一會。
他的目光不經意看向窗外,恰巧看見園丁正在樓下花園裡修剪植物,他手裡拿著一把很大的花藝剪子,把泛黃的、枯萎的,還有旁逸斜出的枝條都盡數剪了去,他挪開身,玫瑰開得正好。
它的花瓣在風中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