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了閉眼,幾乎調動了所有的理智才抑制住自己。過了片刻,他才調整好自己,微微俯下身,手掌落在她的發頂上。
他注視著她的眼睛,很認真地說:「謝謝幼真。」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虞幼真垂下眼睫,也知道自己是被拒絕了。她慢慢鬆開他的衣袖,正當溫恂之打算說點什麼的時候,她卻伸手拿過了他手裡的枕頭,埋頭往沙發那邊走去。
「那我來幫你鋪床。」她說。
她有點笨手笨腳地攤開被子,用她那白細的手指仔仔細細地撫平每一寸褶皺,然後將枕頭放到上面去。她沒幹過這種活,忙活了好半天,才把被子鋪得整整齊齊。
溫恂之這回沒有插手,而是半倚在沙發靠背上,笑著看她。
等床鋪好之後,她直起身來,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慢吞吞地說:「那就……晚安了?」
他含笑頷首道:「嗯,晚安。」
熄了燈之後,本就安靜的套間便顯得更安靜了。她偷偷向他那邊瞥去一眼,鏤空的隔斷牆幕的另一邊,他還在看電腦和手機。她不確定他是不是還在處理工作,但起碼這個時候他應該無暇顧及她這邊的情況。
於是她往被子裡縮了一點,也打開了手機。
梁如筠已經給她回了消息:
-24小時高強度衝浪選手:你就是死鴨子嘴硬。
虞幼真:……
這句話她好像沒法辯駁。
她把手機扣到胸口,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飛快地跳動。
她感覺……事情好像,慢慢失控脫軌了。
對於他,她能清楚地感知到,她對他已經不是純粹的兄`妹,或是朋友之間的情誼了。
當初答應結婚,不可否認有利益考量,但坦白說,更多的確實是情感上的衝動。他們兩家的情誼那樣深,他們是兄`妹,是朋友,他們認識那麼多年,她看不得他被人指著鼻子說他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也見不得他一個人孤零零站在冷冷的月光里。
所以,她想走到他身邊,陪他一程。
可是到了後來,倒是說不清是誰陪誰了。
他們之間發生過好多事情,在每一個她需要的時刻,都是他陪伴在她身邊。即便是不提那些危急的時刻,在她每一個緊張的時候,他也總是很敏銳地察覺到,並給她留下足夠的空間。
面對他這樣的深情厚誼,哪怕是一塊兒石頭,也該被捂暖。
更何況,她是人。
有體溫,有心跳,也有感覺。
可她不能肯定,這樣的感覺更多是兄`妹和朋友之情占比更大,還是別的占比更大。而另外那一部分,是這段時間以來的百分之一百的安全感衍生出來的依賴和安心?還是,就是如她的身體所給出的訊號,如她腦子裡隱隱感覺到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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