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河感受到身後的注視,後背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他蓋著的錦被下,還藏著江平野,對方似乎怕觸碰到女孩,於是便只能朝他的方向緊靠過來,頭恰好抵在他身前。
黑衣少年的鼻樑挺拔,單薄的裡衣幾乎能感受到對方呼吸間帶來的熱氣。
這姿勢太變扭了。
盛星河額角太陽穴突突地跳,一種莫名其妙的熱意從身體中冒出,泛著些癢意。
他不由後退,白色裡衣被他的動作帶出了明顯摺痕,搭在床沿的手指節發白。
他暗暗祈禱門口的護衛快些離開。
終於,門被重新關上。
與此同時,一路退到邊沿的少年也不幸從床上栽下,咕嚕嚕滾了兩圈。
疼痛瞬間趕走了身體的古怪感覺,盛星河捂著撞疼的額頭,淚眼汪汪。
另外兩人也從床上下來。
江平野快走了幾步,將他扶起。
對方衣衫也有些凌亂,向來一絲不苟的束髮此刻扯散了幾分。
也不知是不是在錦被裡蒙的,他向來冷白的臉上泛著些紅暈。
同盛星河對上視線時,那紅暈更加深了些。
然而盛星河此刻捂著額頭,沒有看清這一幕。
落後一步的蓮兒上前,忽然朝他們跪了下來:「我知道你們是修士,求求你們,救救寧郎!」
她這話主要是衝著江平野說。
然而對方並不了解情況,還是盛星河開口:「你跟那寧辭遠不是私奔,怎麼又回來了?」
蓮兒眼中含淚,搖頭道:「我們方才走到後院,便忽然遇上了一個行屍,寧郎為了救我,一人去引開了行屍,結果撞上了護衛,雖然人沒事,卻被抓住,不知關在了哪裡。看在我方才也算救了你們的份上,你們行行好,幫我把人救出來吧?」
說完,希冀地看著二人。
盛星河還記著仇,撇嘴道:「誰讓你們帶著君華給的靈晶,能不遇上行屍嗎?」
「什麼?」蓮兒仰起頭,滿臉不解。
盛星河拆穿他的身份:「我的意思是你被騙了,那君子蘭是個男人,真實身份是一個叫君華的魔修,他給你的禮物其實是靈晶,最是吸引行屍。」
而且,他沒有說出來的是,那個化作行屍的杜若,怎麼看也應該是君華的手筆。
「不、不可能……」蓮兒似乎不可置信,愣愣癱坐在地,一時說不出話來。
盛星河憐憫看了她一眼,心裡倒是有些平衡了。
至少受傷得不止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