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釅此行目的不過是為了小孩,如今找到了人,正準備離開,卻突然多出一個救人的事,不免覺得有些棘手。
「春風樓不過近幾年冒出,卻聲勢浩大,受到諸多年輕修士追捧,背後勢力成迷,今夜不過一個百花宴,便有不止兩個元嬰修士看守,若不是我們這房內設了強大結界,怕是我們此刻便要被發現了。現在出去救人,屬實不妥。」
盛釅沉吟片刻,看向依舊面沉如水的魔修,對方妝容穠艷,喉間受的傷已經結了一層暗紅的痂,白色衣裙胸前仍舊殘留著血跡,此刻如同艷鬼一般。
這魔修既然能提前設下防止元嬰修士窺探的結界,說明對春風樓的情況肯定了解,加上他又潛入此處做了花魁,倒是值得探究。
察覺到他的視線,君華回頭與他對上。
原本還冰冷的眼神融化,眉梢突兀一挑:「怎麼,盛仙君這幅表情,是要求我幫忙的意思嗎?」
他扭著腰,身姿妖嬈地來到桌前坐下。
原本靠桌的蓮兒見他過來,避之不及地跑到江平野身後,躲了起來。
君華倒也沒理她,翹著二郎腿,一手撐頭看著盛釅,擺出個拿喬的姿態:「那你、要怎麼求我呢?」
盛星河眉心一跳,嘴角輕撇,當即不悅。
這個死變-態,又想占他爹便宜!
他當下想挺身而出,被江平野拉著的那隻手讓人輕輕往後一帶,黑衣少年上前一步攔住了他,然後又對魔修道:「閣下這麼處心積慮把我們引到這裡,想來也是別有所圖,說是求你,倒不如說、你是想求我們什麼?」
盛星河被他一提醒,也明白過來。
是啊,這君華就算是女裝大佬,也沒有變-態到非要跑到春-樓來拍賣自己的初夜,而且還把別人變作行屍,更甚至,他餘光瞥了眼躲在他們身後的蓮兒,他送出去的那個靈晶,又是什麼意思?
君華眸光一閃,兀地掩面笑了。
「竟還有個聰明人。」
他這句話把盛家父子都內涵了,兩人如出一轍的憤恨目光看向他。
盛星河倒還好,盛釅卻是暗暗瞥了一眼江平野,只覺自己在小孩面前敗給了對方,不由有些氣悶。
都怪這魔修,要不是對方亂七八糟地騷擾他,他怎麼可能沒想到其中關竅。
江平野自然注意到盛釅的視線,不動聲色挺了挺脊背,又把盛星河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然後面色如常對魔修道:「閣下到底想幹什麼?」
君華被人點破,倒也不裝了,面上那副妖嬈作態卸去,嚴肅道:「自然是為我魔門消失的上千門徒。」
房內,除了蓮兒懵懂無知外,三個正道修士都是皺起了眉。
君華繼續道:「我前月負責清點門徒,才發現自兩年前開始,前往中州仙門的魔修莫名失蹤,按照名冊統計,失蹤人數已多達千人。雖然仙魔不兩立,但有天譴協議在,我相信自詡正道的修士倒不至於光明正大屠戮我門徒,況且我也絲毫沒有發現仙魔打鬥痕跡。而門徒最後消失的地點,則是在太一宗、清河谷和明光城三個仙門的中間地帶。
我來到中洲後繼續調查,有意思的是,發現不僅我魔修失蹤,一些小門派的弟子和各路散修,消失不見的人數也達到一個龐大數字。不過那些卑微修士命賤,自然不會如星河仙君這般尊貴,他們是無人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