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河回過神,看了看認真研究地圖的兩人,江平野倒是抬頭同他對上了視線。
他低聲道:「我去去就來。」
結果一出去,就忽然被人拽住衣袖,力道很大,還來不及驚呼,一隻手捂著他嘴,把他拖到了門外的遊廊處。
「不想死就閉嘴」,陰狠的男聲十分耳熟,正是君華。
盛星河震驚,他不是去參加那小妾宴會了嗎!
對方鬆開捂住他嘴的手,似乎十分嫌棄,連掐了好幾個淨身咒,然後這才冷冷看他,嘴唇動了動,卻是沒說話,那雙細長的狐狸眼在昏暗光線下有些駭人。
盛星河不由腳步一退,警惕打量他,這人又犯什麼病?
「他、他是不是生氣了?」
好一會兒,這魔修才開口。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盛星河卻頓時明白他說誰。
不免驚愕,這麼明顯,竟然還要來問他?
「說話啊,你啞巴了!」似乎被盛星河的表情給踩到尾巴,魔修惱羞成怒。
這麼大的動靜,屋內人卻沒察覺到,看來又是布了結界。
一時沒人來救他,盛星河只好將目光從燃著燈的房間收回,提醒他:「不是你讓我閉嘴。」
「你……」,魔修的表情猙獰一瞬,不過很快又被他壓抑下來,陰側側地看著盛星河,笑了,「勸你識相一點,否則,我並不介意幫你真的不能人道。」
他目光掃了一眼小少年的腰部以下。
盛星河被那眼神看得身體一僵,只好硬著頭皮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然而便見對方背著雙手,理所當然道:「讓他理我。」
這態度,即使人在屋檐下,盛星河也不免氣笑:「你對我師兄說那些混帳話,若不是賀家的事關係重大,此刻你怕是已經被師兄殺了,竟然還想讓他理你?」
君華在他這番嘲諷下,難得語塞,最後只冒出一句:「不過幾句葷話,你們正道修士,也太心胸狹窄了些。」
這哪裡是心胸的問題!
盛星河只覺得此人有病,冷冷道:「哦?若是另一個人對你說那些話,你會怎麼辦?」
君華毫不猶豫:「自然是廢了靈力,將他丟去銷魂窟。」
「對啊,你自己尚且如此,我師兄沒廢了你靈力,沒將你丟去青樓,已經是以大局為重。」所以還不快感恩戴德!
君華卻道:「我本來就是銷魂窟長大,再去一回又何妨?」
他如毒蛇一般陰冷的目光掃過盛星河驚訝的面孔,冷笑道:「怎麼,瞧不起我這種低-賤魔修。」
盛星河是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輕描淡寫就把自己最不堪的過往說出來。
不過,在那種污糟環境中成長,這魔修耳濡目染,難怪也滿嘴下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