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釅拉著人想走,殿門後的牆壁卻冒出兩根碧藤,「轟」地合上了沉重華麗的大門,阻擋了日光與山風,殿內一時間昏暗起來。
「別急啊,我這側殿多的是客房,包管讓兩位仙君滿意」,赤琅開口,「更何況,盛星河擅闖假山林的帳,可還沒算呢。」
聽到與自己相關,盛星河皺了皺眉,回憶起詭異的冰蛇池和血藤,內心浮現一陣縈繞不起的危險感和心悸。
他咽了咽口水,壓低聲音和盛釅耳語:「師兄,要不你和大師兄先回客房,我留在這裡就行。」
赤琅雖然剛才救了他,但這小妖喜怒不定,他可不想因為他而牽連他爹和雲若竹,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們先回去。
盛釅當即反對,他好不容易見到小孩,怎麼可能把人單獨丟下?他語氣堅定:「不行,要留一起留。」
雲若竹靜靜立在一邊,垂下的眼神是兩人交疊在一起的雙手,眼神動了動,到底還是沒說話。
不過這番親密的場景落在綠藤的感知中,卻讓赤琅面色陰沉起來,他轉頭快速朝兄長方向「看」了一下,隨即冷哼道:「本殿下又不會吃了你們,在這演什麼情比金堅?拉拉扯扯,果真不知廉恥!」
江平野橫了他一眼。
綠藤上的碧葉簌簌晃動,赤琅不滿地撇了撇嘴,礙於兄長,只好用眼神不滿地瞪了一眼這對明顯有情況的師兄弟,隨後對無戾道:「幫他們安排客房。」
無戾領命,帶著三個人族朝殿後走去。
盛星河被盛釅拉著,回頭看了一眼,恰好撞上江平野投來的眼神。
對方那雙淡漠鳳眼,在關閉殿門的黯淡光線中更為幽深晦澀。
殿內揚起的輕紗起落間,遮蔽了兩人視線。
江平野目送他消失在殿內甬道的漆柱後,便收回了視線。
赤琅抬手一下一下撫磨著碧葉脈絡,裝作漫不經心踱步到他兄長身邊,輕咳兩聲,這才發問:「盛星河,跟他那個師兄盛釅,似乎關係不一般啊。」
他意有所指。
江平野也抬手,點了點他手邊的綠藤,碧葉搖晃地更為歡快,旁生的細長細長親昵地纏繞上江平野手指,他緩緩抽-出,嘴上道:「別亂想,他們不是那種關係。」
赤琅總是高昂的頭耷拉下來,活像手邊那根沒有纏到手指的觸鬚,他輕哼一聲:「兄長怎麼知道?」
江平野頓了幾秒,腦海中快速快速閃過一些畫面,他抿了抿唇,輪廓深邃的側臉不動聲色地緊繃了些。
他道:「盛星河親口跟我說的。」
?赤琅訝異,不可置信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