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才挨訓的少年不免頭一縮,不敢忤逆兄長,只好悻悻瞪著始作俑者——呆呆傻傻站在原地的小白臉。
感知觸及到他腰間亮閃一處時,猝然凝住。
那、那是……
原本悻悻的不平拋在腦後,千絲藤上碧葉無風自動,在每一絲傳來的感知中,都無比清晰地傳來了那熟悉的氣息。
兄長的鱗片怎麼會……
赤琅的表情近乎空白,不可置信夾雜著一絲扭曲的嫉妒,從心底升騰而出。
為了那盛星河,兄長竟做到了這般地步?
人族話本中他向來嗤之以鼻、鄙夷不屑的冤大頭痴情種,此刻和兄長漸漸重合……
不對,他下一秒使勁搖頭,怎麼可以這麼想兄長?
可是、他怎麼可以將那麼珍貴的鱗片給出去!
赤琅站在原地,表情變幻不定。
不過此刻瘋的倒也不止他一個,因此也沒有引起多大注意。
江平野今日面色格外蒼白,毫無血色,一身黑袍壓在身上,幾乎像快要融化在墨池中的冰雪一般。
那雙向來淡漠的鳳眼,此刻承載太多的情緒,定定看向了盛星河。
然而不過一會兒,一道高挑身影卻擋住他的窺視。
盛釅面色難看,手邊的劍鞘拔出了一半,鋒利劍刃橫在身前正對著江平野,威脅意味明顯。
「再看,就挖了你的眼!」
赤琅此刻正深陷在自己的猜測中,因此沒有跳出來反駁這段對他兄長大不敬的混話。
而江平野面對盛釅的怒視,竟也沒有動怒,只是也沒有避開。
他就如一捧新雪淡然挺立,語氣甚至也可以說是淡漠的,不過說出的話卻又在盛釅本就旺盛的怒火中添了把柴。
「星河是我師兄,我為何看不得?」
「仙君愛護星河,我自然知道。但、是否也有失分寸了些。」
盛釅這麼一個灼灼其華、眼高於頂的天之驕子,被他這話給破了風度,近乎破口大罵:「呸,我跟小星河的關係豈是你能比的?妖族異端,潛入仙門本就心懷不軌,處心積慮靠近小星河更是別有用心!他年歲尚小,被你幾分容貌和花言巧語騙過,但你可騙不過我!」
「錚」一聲,寶劍出鞘,凌冽劍氣橫空一掃,盪起一圈扇形弧光。
江平野反應迅速,憑空飛躍躲過劍光,身後房門譁然一聲,在刺目劍光中轟然炸開!
清晨的天光泄入,兩道身影一前一後朝著房外天空疾射而去。
盛星河眼睜睜看著他爹和渣爹為他針鋒相對,還沒想好怎麼勸架,結果直接上升為械鬥!房門的木屑都還沒飄落完,兩人已經在半空你來我往過了十餘招,閃耀靈光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