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宿看向他,眼中划過鋒芒:「溫長老想軟禁我們?」
「豈敢?」溫如鴻搖頭,臉上還帶著那副悲戚面容,「只是我兒剛死,貴宗弟子便向我提出離開,況且星河小友同我兒之間的關係還不明朗,這種種跡象,屬實嫌疑不小。自然,我清河谷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只要查清真相,立馬還各位自由,溫某還親自賠禮道歉。」
「他這是想拖延時間!」客房內,角宿沒了往日的穩重,堅毅的臉上難得露出焦躁表情,「怎麼會這麼巧?」
巧到他們今早剛提出離開,後腳就傳來溫絮的死訊。
盛釅知道他擔憂師弟安全,勸慰道:「亢金師兄們身經百戰,必定能逢凶化吉。」
一旁,盛星河握緊了小白,知道此番污衊多落在他身上,雖然同他無關,到底還是難免心有愧疚,他定定神,想到一個人:「薑蓉呢?昨夜是新婚之夜,新郎未歸,她難道一整晚都沒有出去找嗎?」
溫絮的死過於突然,他們又被困在客房中,來不及知曉前因後果。
幸虧清河谷也不敢做太過,只是不允許他們出門,卻沒有禁止他人探訪。
中午時分,劍宗和玄羽觀弟子帶來了消息。
「清河谷一早上拷打了昨夜值守的所有侍衛,卻都說沒有看見溫絮身影。」
「只有薑蓉……說昨夜找到溫絮時,他說要去找自己的心上人,然後朝著太一宗的客房過來了。」
黎清說了自己探聽來的消息,都是對盛星河不利。
「她在說謊」,盛釅開口,屋外的日光照入,映得他桃花眼清亮瀲灩,側臉輪廓籠上一層朦朧光暈,「假如郁無朝昨日聽到的消息是真的,那麼她也參與到前夜的綁架中,況且她知道錯綁成了師弟,卻沒有提醒溫絮,反而將計就計,令溫絮在成親當天出醜,依照溫絮的性格,洞房當夜必定會找薑蓉對峙,所以,她昨夜絕對和溫絮發生過矛盾!」
「莫非是她殺的人?」黎清道。
「也不一定」,角宿更在意另一件事,「他體內消失的金丹,究竟去了何處呢?」
盛星河莫名想到一個問題,舉起手問:「來清河谷幾日,卻從未看見清河穀穀主,大小事全都由溫二長老負責,就連溫絮的喜事谷主也未出席,難道他也跟姜掌門一樣嗎?」
這倒是眾人沒有想到的。
黎清撓了撓頭,說道:「聽師父提起過,清河谷是天譴之亂時冒出的丹宗,谷主十分神秘,從不現身人前,百年來都是溫如鴻打理谷中事物,雖名為二長老,實際和谷主無異。可能、真正的谷主已經坐化了?不過這同溫絮的死應該無關。」
「要想知道真相,恐怕還是得打入敵人內部,聽聽他們怎麼說。」
黎清說著,手中出現一道明黃符紙,面色得意,「小道早有準備。」
他提起茶壺,倒了一攤水於桌面,將符紙浸入水中。
霎時間,符紙溶於水中,浮在桌面的薄薄一層水蕩漾開層層波紋。
「噓」,黎清做了個手勢,示意眾人安靜。
片刻後,從蕩漾的水波中,傳出個少女聲音。
「小姐可真慘,明明才嫁過來便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