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無法解決,但可稍微緩解一二,所以,這段時間必須同你待在一處。」
盛星河不是第一次聽這話了,一時有些萬念俱灰,「那你什麼時候才可以解決?」
不會渣爹在突然消失之前、還不能將他的血脈暴動解決吧?
江平野看他失落的神情,心下也有些焦急,垂在身側的拳頭暗暗握緊:「因一些意外,我對龍族知之甚少,但我師叔肯定能解決此事!待秘境結束,我便帶你回去尋他幫忙。」
江平野這話,勉強給盛星河燃起了點希望。
他仰頭看他:「真的?」
江平野垂眸,帶著某種堅定:「你不會有事的。」
他這格外認真的表情,倒讓盛星河有些變扭,他移開視線,悶悶道「好吧,暫且信你一回。」
江平野提著的心放下些許。
「不過……」
這一個轉折,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江平野忍不住盯著對方。
卻見盛星河若有所思,眼神還在他身上來回掃視,這明亮到毫不避諱的視線,看得江平野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怎麼了?」
盛星河有些疑惑:「妖王身為蛇妖,你確是龍族,你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盛星河好奇很久了,江平野和妖王根本就不像尋常的父子關係,說是仇人也不為過。
如今得知兩人沒有血緣關係,盛星河倒不奇怪,奇怪的是,為什麼,妖王偏偏冊封江平野為妖族太子,而不是赤琅呢?
江平野這次沉默很久,當盛星河以為他不會回答時,才聽他緩緩開口:「我年幼時意外丟失,是赤淵收養了我,不過他心懷不軌,可惜沒有來得及動手,師叔便找到了我,礙於師叔,他便封我為太子,卻不過是個虛假的名頭罷了。」
他說得雲淡風輕,但聯想到妖王那條陰森毒蛇,想必渣爹的童年也是十分悽慘,盛星河還想問什麼,便被一雙手給按在了床上。
江平野手搭在他肩上,以不容拒絕的力度將他按回石枕,他彎著腰,幾縷髮絲隨著動作垂落在臉頰一側,眉眼越發顯得冷峻逼人,語氣卻可以說是溫和的。
「不許再問,躺著好好休息」。
盛星河想要問的話就這麼卡在了喉間,不上不下,他喉結滾動,將原本的疑問壓了下去,但在四目相對間,卻升騰起另一種莫名感受。
許是他不舒服,要不怎麼會感覺有些呼吸困難嗎?
可這麼近的距離,原本被他強壓在記憶深處的某些畫面又不合時宜地強冒出頭。
慘白的月,昏暗的夜,以及……
江平野看著身下的人面色越來越紅,眉心不易一蹙,他伸手,本想探下盛星河的額頭,卻在即將觸碰到時,對方偏頭躲開,看向他的眼神還多了些驚恐。
江平野的手就這麼僵在了半空。
這躲閃的動作,將兩人原本心照不宣的齟齬牽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