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玄祁單手撐臉,似笑非笑的坐在軟榻上,靜靜的看著那些魔兵一次又一次的撞擊結界,像是在欣賞一場絕世的戲曲一般。
就好像,他不是在急著要滅了長闕山,而是在消磨時間,在等待什麼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結界出現了裂隙,鈺玄祁微微擺了擺手,那些魔兵立馬停下了繼續撞擊結界的動作,讓開了一條道來給他。
鈺玄祁不緊不慢的起身,眼底的玩味的笑意更甚。
他緩緩的走到了結界前,手掌覆蓋到了結界上方,「鳳掌門,如今還是沒有要交人的打算嗎?」
結界內靜寂無聲。
待了一會,鈺玄祁又笑了一聲,「看來鳳掌門已經做出了決定,執意要拿長闕山上所有人的性命換我師尊一個人了。」
回應他的依舊是良久的死寂。
鈺玄祁倒也不惱,聲音他刻意用了魔氣加持,自然明白,鳳疏齊能夠清清楚楚的聽見他的聲音。
至於為什麼沒有回應,鈺玄祁並不好奇,只是不動聲色的加大了手底的力量。
轟的一聲,結界應聲而碎。
長闕山,不過如此。
鈺玄祁的眼睛笑的幾乎眯成了一條線,收回了手中的魔氣後,他並沒有直接打開大殿的門,大開殺戒,而是向後退了兩步,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終於來了。」
話音落下,一個白衣身影從天而降,最終落到了鈺玄祁身前距離他幾步之遙的地方。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讓鈺玄祁圍困長闕山多日,想要逼迫鳳疏齊交出來的亦故離。
鈺玄祁眼前一亮。
「亦故離,瞧瞧,本尊說的沒錯,你果真還活著。」看著眼前這個活生生的亦故離,鈺玄祁不禁抬手鼓掌,環繞了亦故離幾圈,上下打量了他良久後,才緩緩開口道:「一波三折,不惜假死多次,亦故離,好一出將計就計的戲碼,為了逃脫本尊,你當真是——」
他拖長了嗓音,聲音也可以用了魔氣加持,確保裡面的人也能聽見他的聲音。
那張因為多年不見陽光,而白的駭人的一張臉看著讓人毛骨悚然,「機關算盡啊。」
亦故離:「......」
鈺玄祁抬手拍了拍亦故離的肩膀,向前幾分,湊到了亦故離耳邊,笑的像極了一隻劇毒的蠍子,搖擺著他帶著劇毒的尾勾,直勾勾的盯著你,不知何時就會突然蟄你一下,要了你的性命似的,「亦故離,你真以為假死就能擺脫本尊了?」
錚——
幾乎是在鈺玄祁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利刃出鞘的聲音從二人之間傳來,亦故離雙手緊握著鈺玄祁的配劍,在拔出了他的配劍之後,並沒有用劍傷他,而是直接將劍刃橫在了自己脖頸前。
濃郁的魔氣侵蝕著亦故離脖頸處白皙的皮膚,即便是劍刃還沒割破他的皮膚,但是魔氣的侵蝕已經讓附近的皮膚泛起了血色。
「以死相逼?」鈺玄祁的眸子危險的眯起,手上卻沒有做什麼阻攔的動作,「幼稚。亦故離,本尊不希望八年後重逢,你就這樣高看你自己在本尊心裡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