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在郡主手底下都待這麼久了,怎麼還這麼單純啊?」
他沒忍住拍了拍賀雲錚的肩膀,醉酒後看著這比自己小了幾歲的少年居然覺得順眼了,「你難不成覺得,我只是因為他是個庶子卻搶我風頭,我才討厭他?」
賀雲錚越發不耐了,心想這到底和他有什麼關係?
天際烏雲滾滾壓低,周身氣壓也越發逼仄潮濕,處處都讓人不太痛快。
「小人不知,但是小人真的要去看妹妹了。」賀雲錚端著最後的禮貌。
不曾想,鄭叔蘅卻因著這一句,突然極輕地呵了聲:「你看,你好不容易出趟王府,心裡還記掛著去看妹妹。」
賀雲錚聞言啞口,默不作聲看向對方。
「正常兄弟姐妹本是該這樣的,可他呢,他自小除了利用我,根本就沒把我當弟弟,只把我當工具!」
也不知到底喝了多少酒,鄭叔蘅本意只是來和賀雲錚告個喜,可此刻卻忍不住的打開了話匣子,
「鄭雪澄真不是個好東西,從小就不是!但凡有點良心的,怎麼會連自己喜歡的東西都能說拋棄就拋棄呢?」
賀雲錚眉頭微微擰起,恰時遠處天幕中間閃過一道紫色的霜電,轟隆隆的悶雷如同給鄭叔蘅敲響助興的擂鼓。
鄭叔蘅也不知是跪了一夜祠堂,還是中午的酒上了頭,心中止不住回憶往事,越想越委屈。
世家大族其實不會將嫡庶分得太過鮮明,都是家族的子嗣,不論是誰長大出息了,都是為家族添磚加瓦,故而從小時起,他自認為家中、自己的母親沒有虧待過鄭雪澄。
但鄭雪澄不是個安於現狀的人,他聰慧上進,三歲識書五歲能編出順口的詩詞,一切都為了能多受父親賞識。
對此,鄭叔蘅其實也無所謂,一家人麼,誰當家主不是當,左右自己也不想扛那麼重的擔子。
可意料之外,一貫和四書五經成精一樣的鄭雪澄,在十歲那年突然帶了只受傷的百靈鳥回家,說是從其他世家子弟手裡救下來的,翅膀折了飛不了,小小少年難得動了惻隱之心。
鄭叔蘅既高興又複雜,覺得自己這位兄長好像終於變成個活人了,趕忙同鄭雪澄一道照料。
好景不長,那隻百靈傷勢癒合後每日高興的嘰嘰喳喳,很快引來父親不悅,狠狠批評了他們一通玩物喪志,這等捉雞逗鳥的玩意兒不准養在家中。
鄭雪澄的難過幾乎寫在了臉上,折了翅的鳥送出去等同於個死,而且養了這麼久,怎麼捨得呢?
鄭叔蘅也十分不忍,想著沒準是兄長的屋子太小,蓋不住聲兒,於是和鄭雪澄秘密商議,把百靈鳥帶回自己的院中藏好,絕不讓父親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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