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忘了,女子成婚從來就不是兩個人的事,如她與賀雲錚這樣的是少數,大多數是要靠著娘家撐腰的。
他們未歸京之前,不少人覺得他們永無翻身之日,瑛瑛想必也察覺出過一些人情冷暖,故而才擔心洛嘉去替自己談婚論嫁時出現意外……
洛嘉看著瑛瑛逐漸釋然開懷的神色,便也知道自己應是猜對了。
可瑛瑛心思敏捷,必不會看上自大頑固的郎君,只可能事先替自己考慮了委屈,害怕真談及婚嫁時,對方以這些為由頭令自己難堪。
既是家人,本就不必言語,天然想替對方分憂解難,瑛瑛既然決議與自己談論此事,那自己也必會給她定心——
「只要對方與你一條心,我和你阿兄便會支持你們,旁的你不必多煩擾,」
洛嘉頓了頓,拍拍她的手教導她,
「你不必太過乖巧,遇上不公之事你大可直接踩在旁人頭上,若是踩不住便喚我,我再踩不住……嗤,就喚你阿兄來,我們二人絕不是省油的燈。」
*
兩盞不省油的燈進宮亦是家常便飯,如今已成太后的德妃倒不似宮中諸多人對賀雲錚心懷忌憚。
許是當年她進御書房,撞見賀雲錚與建隆帝爭執時,對方竟反過來替她說了好話,又許是建隆帝臨終前與她也說過什麼,終歸她這位年輕的太后對著賀雲錚夫婦有著無限的包容。
以至於,賀雲錚與洛嘉二人對著工部選出的幾座宅邸,一直未能定下的時候,她仿若隨意地提點了一句:
「吉慶坊的前太子府,哀家記得也還空著呢。」
不僅僅是賀雲錚夫婦,就連工部眾臣都一道望向了這位太后。
她親口提及,必不是偶然,賀雲錚定定看向對方,直到被幫忙呈遞文卷的柳元魁路過撞了下肩膀,這才收回視線。
洛嘉亦有幾分遲疑,待德妃從他們身旁離開時,她終是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對方。
對方若有所感,腳步亦微頓停在他二人身側,低聲輕笑道:「哀家一介婦人,不懂太多朝政,卻知曉自願戍守苦寒得犧牲多少,既是回來了,便該在能給與之中給到最好的,」
不等二人應答,德妃輕聲一嘆,用幾乎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的音量小聲笑道,「他臨終前盯著京中輿圖,恐怕亦是這麼想的。」
只是到底搖擺猶豫,害怕他親口下的一紙詔書成為有心人的武器,也算符合那位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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