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時候身體不好,身邊離不了人,爺爺不但經濟窘迫,也很難有時間和情緒出來轉一轉,後來他終於好一點,爺爺卻生病了,糊塗時不記得這些,清醒時又不想麻煩別人,才沒有趕赴這個約定。
宋時書眼眶微酸,感覺非常遺憾。
如果沒有自己,爺爺的人生不會是這個樣子。
秦元正看著他:「最近市場上風起雲湧,神仙打架,我大概能猜到你為什麼來找我,我想告訴你的是,不要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測,硬套你爺爺的人生,他非常豁達和舒展,在我們來往不多的聯繫里,我能感覺到他的滿足和愉悅,他很享受當時正在過的日子,你是他的快樂源泉,也是所有牽掛,有些事,他希望去你做,鼓勵你去做,有些事不行,問他不行,問到我這,當然也不可能。」
宋時書看著面前倔強的老爺子,一下子都明白了。
秦元正知道他為什麼來,也願意和他聊聊爺爺當年,兩個人是很好的朋友,但就是因為很好,秦元正了解爺爺,知道爺爺的想法和態度,當年那些事,他都知道,但肯定不會和自己講。
因為這是爺爺的決定。
爺爺希望自己好好的,不要捲入上一輩的紛爭,困住自己,秦元正就尊重爺爺的決定,爺爺去世前都沒告訴自己,秦元正當然也不會說。
關格拍了拍宋時書的背。
事實如今很明顯了,小罐對秦元正並不熟悉,很明顯,宋青晨生前根本沒提過,按理說不應該,老爺子對小罐好,無話不談,這麼好的朋友卻絕口不提,很明顯,就是因為秦元正是知情者,老爺子不想讓小罐找姓肖的背叛者,那麼對秦元正這個知道一切的人,也不能說,否則不是給小罐提供方向想法了?
宋時書情緒有些低落,一時組織不出合適的言語,關格就看向牆上掛的照片:「這是您孫子?」
秦元正耷拉著眼皮,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嗯。」
關格:「他的音樂作品很不錯,激昂時澎湃,靜謐時悠然,看起來好像是優秀音樂中該有的氛圍節奏,可認真去品,就會發現傳達出來的情感很不一樣,富有蓬勃生機,哪怕是悲傷時的情感共鳴,也讓人有縫隙里陽光照耀的感覺。」
秦元正:「不過靡靡之音,算不上什么正經事。」
話還沒聊幾句,手機震動,老爺子本來想直接按掉,看清楚屏幕上跳動的名字,眼睛微動,清咳一聲:「你們稍坐,我去接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