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都是些小事,如果是一般人,可能沒有那麼介意這種事,不甘心的話,要麼後邊自己悄悄努力,要麼換個環境,把圈子拉更大,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喜歡宋青晨,總有他的天地嘛,要麼也就是看宋青晨不順眼,說幾句壞話,可肖知年不行。
他自視甚高,還非常愛面子,在別人眼裡不算什麼的小事,在他眼裡簡直是天都塌了,他感覺所有的光芒都被搶走,人生簡直要完蛋了。
「……呵,剛愎自用看不清,那哪裡是他的光,他能有什麼光!」
秦元正哼了一聲:「他交朋友那一套,怎麼能和你爺爺比?他用他的話術,利益結盟應允,或者暗意威脅大家跟在他身邊,宋青晨是以一顆真心和大家交往,很少做出什麼許諾,但他了解每一個人,如果感知對方需要幫忙,不用說自己就上了,也不邀功,而且也不是什麼爛好人,見誰都結交,脾氣不合的,他也就兩句場面話,根本不會深交,兩個人聚到身邊的朋友,能一樣?」
你以利益相誘相脅,身邊的人也只會看利益,你以真心相待,別人也會回應你真心。
老爺子嘆了口氣:「那個年代大家都很淳樸,也都還算年輕,沒什麼心眼,就肖知年太能裝,他心裡怎麼想的,別人看不出來,也是相處時間沒那麼久,滿打滿算,我們在一起跟老師父學藝,也還不到兩年,大家更多的注意力都在學習手藝上,對其他方面的關注並不多,如果時間能再長些,你爺爺未必看不清,未必會吃虧。」
「……我們太忙,除了生活上偶爾的小摩擦,其實沒發生過什麼大的矛盾,心眼少點的,甚至看不出來肖知年和宋青晨不對付,時間走的很慢,也很快,老師父年紀大了,願意指點我們是善心,但也說好了,最多一年半,不管我們學沒學到什麼,學到多少,都得滾蛋,我們當時聚在那裡,一是學藝,二也是想找料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嘛,於是就有了那麼個機會。」
「……有個大貨商,手上要出一大批料子,出的著急,要價並不算特別高,但因為他料子多,又不想零賣浪費時間,就只想出給一個人,那這個錢,一般人想拿出來,就有點難了。」
秦元正嘆了口氣:「我們當時誰都有點心思,想盤下這批貨,可惜錢都不夠,只有宋青晨,那時候雕刻技術就已經不錯,作品賣出去的還行,再加上之前的積蓄,能拿出這些錢,兩個人也很快談好了,貨商這批貨出給宋青晨。」
「肖知年錢不夠,拿不到料子,又不想宋青晨太順利,就私底下悄悄散布消息,和很多人說了這件事……」
宋時書緊緊抿了唇。
行內人做生意, 一般不會大張旗鼓,因為翡翠價高,但凡涉及交易,金額都會很敏感,為防不必要的意外,都會低調些,肖知年故意散布這些消息……那個年代大部分人都很淳樸是真的,大部分人很窮也是真的,如果知道有這麼一個來大財的機會,未必不會有人起歪心思。
「宋青晨當然不是個傻子,早就提防著各種意外,很快也知道了肖知年幹了什麼,肖知年就懊惱的說自己太替宋青晨開心,一時喝醉了酒,不小心說了出去,宋青晨也沒有辦法過多指責,畢竟人家只是『不小心』漏了消息,又沒有真的幹什麼壞事。」
秦元正嘆了口氣:「宋青晨當然做了很多準備,和貨商的約定從時間到路線安排,改了好幾次,一邊安撫貨商,不讓對方生氣,一邊防著這邊,不讓那些壞心思算計到自己,中間過程很複雜,我也……並不全部知曉,只知道他找過幾次肖知年,肖知年沒再搞小動作,安安靜靜閉嘴,和我們在一塊,可最後那批料子,還是沒能順利的交易到宋青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