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俟根本不信,擔憂的看了他一眼,但現在在外面也不好多說什麼。
到家之後,江漠徑直下了車,什麼話都沒說,回家就脫衣服去洗澡了。
他以前不會這樣的,就算出了天大的事都能面不改色,今天卻看上去很可憐。
浴室的水聲嘩嘩的放個沒完,左俟站在門外叫了他好幾次,江漠都平穩地回答了,可小少爺這心就是在半空懸著,感覺一點也不踏實。
「哥哥,別泡太久,頭會暈的。」
「好。」
等了半個多小時都沒聽見動靜後,左俟實在是坐不住了,這次什麼招呼都沒打,直接卸了門把手進去,抬眸就看見江漠慌亂的將手背在了身後,左臂上,有不大不小兩條新劃出來的傷痕,已經開始癒合了。
池子裡的水稀釋了一小部分血液,現在已經流動的變成了很淡的粉紅色。
愛人雜亂又慌張的精神力在小小的浴室里無處逃竄,戰戰兢兢地圍繞在兩人的身側。
左俟不可置信了一瞬,眉宇間的郁色和怒氣沉沉地壓了下來,隨即一把將江漠拽了起來,「我真是瘋了,放你一個人進來待著。」
他一把將江漠扛到了肩上,二話沒說扔向臥室那張大床,找了兩條柔軟的緞帶,先將江漠的雙手捆在了床頭,隨即快步回到了客廳,找了醫藥箱拿上來,不由分說的開始給江漠包紮。
江漠全程都安安靜靜的,大有那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被看到了也無所謂。
反正他們的身體在這個時代都經過血清的加強,很快就能癒合,美容槍一抹,連疤都不會留下來。
所以他看上去格外的肆無忌憚,甚至到了從容不迫的地步。
左俟動作很快,沒兩下就給他處理完了,他確實有一肚子火想發,但是看到江漠空洞又膽怯的雙眼,感覺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身上好涼,是那種徹骨的寒冷,和冰水那些都沒關系,是整個人從內而外散發的低氣溫。
江漠等了一會兒都沒聽見左俟開口,有些莫名地看向他,「怎麼不說話?」
左俟收好醫藥箱,放到暖暖身上,讓小機器人帶下去,自己坐在床邊,神情冷淡,「說什麼呢?」
兩人相顧沉默了一會兒,左俟才啞著嗓子開口,「我和你在一起四年了,我居然才知道,你有這毛病。」
「江漠,你秘密還真多啊……」
語氣里有些嘲諷的意味,江漠聽完神色有些受傷,可左俟看上去比他還難過,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可憐小狗委屈巴巴地控訴,「我真服了你,怎麼能這麼藏事兒,你就這麼防備我嗎?連一點內情都不想跟我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