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樺將辣白菜下鍋加醋炒至烹香,便是一道酸辣大白菜。多了一層酸的口感,與原有的口感巧妙融合,使大白菜的美味加深了層次。
辣白菜醃得多,白樺便送一些去熟識的鄉鄰家裡,給他們的飯桌上增添一道菜色。
白樺送到朱伯家時,只聽他二人正在議事。
「義父,你那日為何輕易繞過那砸菜的無恥小兒。」朱義的聲音響起:「兒現在想起此事,依然心有不甘。」
朱伯放下手中的旱菸,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沒必要在村中樹敵。若我以後不在了,他們對我的仇怨可都是要報復在你身上的。」
「義父,你不要講這種話。」朱義紅了眼眶。
他自是知道朱伯撿他回來這些年愈發地委屈求全,從來不與村人交惡,即便起了爭執也總是第一個退讓。朱伯是想要給他留條生路,讓他以後能獨立地在村子裡活下去。
畢竟,朱義的出身並不算光彩,在老一輩人之中也並不算秘密。
朱義便是當年那鐵匠強.奸王寡婦後所生下的孩子,婆婆不義,未能查明真相,便將那王寡婦的屍首餵了野狗,又將那年幼的稚子逐出家門。
那年的大雪格外地難熬,朱義挨家挨戶地敲門,換來的卻只有鄉鄰們緊鎖的大門。並非鄉人冷漠,只是那時剛收完秋稅,誰家的糧倉都見了底,沒辦法多這一雙碗筷。
皚皚大雪落在身上,他的衣服綴滿補丁,那日朱義被逐出家門時,他叫了好多年的「家人」都不曾舍他一件新衣。
「家裡糧食不夠,添不了第二雙筷子。」當年朱義敲響朱伯家的房門時,朱伯也是這麼說。
敲門的手指早已被外面的風雪凍裂了口子,朱義的心也早已在一次次地拒絕之中麻木。他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將敲門、磕頭的動作一遍遍無意義地重複。
聽了這話,朱義自知又是無功而返,回頭的時候卻被朱伯叫住,聽到他說完了後半句話。
「家裡的糧食不夠,添不了第二雙筷子。此後,你便與我共用一雙吧。」朱伯說完這話,沒有像其他人家一樣緊閉屋門,這意味著朱家的大門,永遠地向他敞開了。
朱義的眼睛忽然明亮,他踉蹌著進入屋中,進入了他未來的家裡。
朱伯早年無妻無子,年紀大了以後卻動了這惻隱之心。為了養活這個孩子,朱伯不得已一把骨頭還要辛勤耕種,為此落下了一身的病根,才終於把朱義養到足夠自立的年紀。
朱義感念朱伯的恩情,主動捨棄舊姓,改姓為朱,又給自己取名為「義」,時刻告誡自己要孝順義父。他在外按輩分喚朱伯一聲「阿爺」,在家裡卻一口義父叫了朱伯這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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