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樺這輩子都要陷入自證清白的泥沼,永遠也無法翻身,這便是張大寶對於白樺狠毒的報復。
張大寶說完此話,得意洋洋地望向白樺。看到眼前說不出話來的白樺,張大寶終於將前陣子被白樺「欺負」時的情緒橫掃一空。
村里人迷信,本就對張大寶的說辭將信將疑,白樺的沉默又像是某種程度的默認。一時之間,村子里的人開始對白樺指指點點,把白樺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
「我看,咱們不如將白樺給淨化了吧!」張大寶在村長的耳邊煽風點火。
所謂淨化,便是將那被鬼附身之人生生燒死,以消滅肉身為代價,驅除附身的鬼魂。現任村長宅心仁厚,從未動用過如此重刑。
此言一發,村民譁然。村民們齊齊看向村長,等待他的定奪。
村長道:「我看此事多有古怪,不若先控制住她,日後再做發落,避免濫傷無辜。」
村長沒有聽信張大寶的一面之詞,講話四平八穩。說罷,村長一揮手,便過來兩個壯漢,他們一左一右鉗制住白樺,就要把白樺給押走。
只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假以時日便會長成參天大樹,在村民們的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事情一旦定性,哪怕日後白樺有機會能夠自證清白,只怕也是杯水車薪。
一切都在按照著張大寶預期的方向發展。
張大寶激動得快要從凳子上站起來,他的手指不斷地摩挲著自己身上的布料,內心的雀躍幾乎快要壓抑不住。
「且慢!」廳堂之中傳來一個聲音。
發言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白樺病了多日的娘親,白母。
原來白母聽到了白團和白靈的通風報信,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白母被白團白靈一左一右攙扶著,顫顫巍巍地走到村長面前,聲音卻不卑不亢,道:「我看誰敢動她!」
「白樺就是我的親生女兒,才不是什麼奸邪之人,誰若是想發落她,便從我的屍首上踏過去吧!」
白母雖然身材矮小,卻堅定地護在白樺的身前,像是一個護崽的老母雞,永遠把自己的孩子護在身後。
望著眼前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兩個壯漢誰都不敢輕舉妄動,求助似得望著指使他們這麼做的村長。
村長並非那不講道理之人,他給兩個壯漢遞了一個眼神,兩個壯漢鬆了鉗制的手,使白樺得以脫身。
村長道:「你既然說我們冤枉了她,可有證據能夠證明?」
「有!」白母道:「我生白樺之時,便發現白樺的後脖頸處有一處梅花狀的胎記。胎記的位置十分隱蔽,他人很難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