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話還沒說完,卻被薛游打斷道。
「兒子院裡丫鬟夠了,不缺人服侍。」
薛游故意噎了侯爺一嘴,裝作沒有聽懂侯爺的話中含義,故意把侯爺的話曲解為「想讓姜氏來自己院裡當丫鬟」。
誰不知道侯爺是貪圖姜氏的美貌,續弦就續弦,還要打著給薛游找個後娘照顧的幌子。薛游在心裡不由得罵他爹真是個偽君子,續弦還要推到自己的頭上。
姜氏雖是被薛游的話氣得不輕,此時卻也不敢發作,只是用一雙楚楚可憐的眼將侯爺眼巴巴地望著,心裡盼著侯爺能夠履行床榻上的承諾。
侯爺的兩全法子被薛游拆了台,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再提此事,只得回避了姜氏的目光,繼續埋頭吃飯。
沒成想,剛剛還故意拆台的薛游卻主動開口,道:「爹應該寂寞很久了吧。」
「放肆,我豈是那種貪圖床笫之歡的人。」侯爺說這話時有些心虛,又補了句:「我的心裡,一直都是念著你娘親的。」
「兒子理解父親。」薛游忍著噁心,將準備好的話全都說出口:「娘過世這麼久了,爹的身邊也沒個枕邊人陪著,難免不自在。爹既然如此喜歡姜氏,不如將這姜氏收入房中,納為姬妾如何?」
侯爺聽了這話,陷入了兩難。
侯爺本就對這姜氏喜愛有加,更是在床笫之間,承諾有朝一日抬姜氏為平妻,讓姜氏做他名正言順的婦人。
但侯爺剛剛才見了薛游擺在正堂中的前妻的靈位,知道薛游還沒有完全放下娘親過世一事,卻還是懂事地勸他把姜氏收入房中,心裡不由得被激起了一點難得的父愛,也覺得直接抬姜氏為平妻一事有些操之過急。
侯爺決定先納姜氏為妾,等日子久了,薛游適應了,再抬姜氏的位份也就不算難了。
想通以後,侯爺鬆口道:「我正有此打算。你娘親過世以後,我日夜憂思,抬個你娘的丫鬟到我房裡來,也能夠稍稍排解我對你娘的相思。」
薛游聽了這話,幾乎要噁心得吃不下飯去。
還日夜憂思,薛母才過世一周,侯爺就開始與這姜氏夜夜高歌,哪裡有對他娘半分牽腸掛肚的樣子。
但為了長久之計,薛游還是忍住了肚裡的反胃,道:「父親辛苦了。」
侯爺也裝出幾分痛苦的模樣,對姜氏道:「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房裡人了。」
姜氏簡直被眼前的變故氣傻了眼。
什麼房裡人?不是要抬她為正妻嗎?怎麼這薛游三言兩語幾句話就讓侯爺變了心思,直接給她降到了連場正經婚宴都不配的房裡人?
姜氏想不明白輸在了哪裡,眼神中沒有了平日裡刻意裝出來的嬌弱,取而代之的是殺氣騰騰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