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樺手裡拿著那方帕子,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將帕子放下。
「白阿姊,我不是這個意思。」張迎春一臉尷尬道。
若是旁人, 大抵會被張迎春下意識地防備而傷到。本是一腔好意卻被辜負,任誰受到這般待遇心裡也不會好受。
但知曉前因後果的白樺自然知道不是張迎春的錯, 只是心病難醫, 張迎春有些應激罷了, 一切都是張大寶留下來的禍根。
白樺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因此與張迎春產生隔閡, 是因為早在上一世, 白樺便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似乎每一個惡性事件發生後,受害者總會因為旁人的閒言碎語而受到二次傷害。
「你看這小姑娘,裙子穿這麼短, 歹徒不找她找誰啊,都是自找的啊。」
「妝畫得這麼濃,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姑娘,說不定是你情我願的呢。」
「這麼晚了還出門, 是自己安全意識不到位,怪不到別人任何人頭上。」
「原來是一直吊著別人胃口啊,那她遭報應了,我倒是覺得不算冤枉。」
短裙穿得太短,妝容畫得太濃,晚上出門亂逛,拒絕異性追求……人們不擅長從加害者身上找原因,卻擅長從受害者身上找藉口。
本末倒置,屢見不鮮。
白樺不願意做這樣的人,於是很快收拾好了情緒。明明思考了很多,面上卻不留任何痕跡。
「沒事兒。這會兒時候也不早了,我得去做飯了,你自己玩會兒吧,一會飯做好了我給你送過來一份。」
白樺面色溫柔道,收回了試圖與張迎春肢體接觸的手。
張迎春卻生怕白樺生氣了似得,小尾巴一般跟著白樺到了做飯的屋子裡。
白樺下意識地摸了摸這條小尾巴毛茸茸的腦袋,後知後覺地想要收回撫摸的手,卻發現張迎春雖然臉上露出一些不適的表情,卻終究忍住了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白樺忍不住輕笑出聲:「一直跟著我幹嘛,想給我打下手呀?」
「嗯!」張迎春點了點頭。
一瞬間兩級反轉,白樺原本只是說了句玩笑話,倒是這小糰子當真了。
白樺幾乎被嚇破了膽子,原因無他,就是給白樺一百個膽子,白樺也不敢在人生地不熟的朝代僱傭童工啊!誰知道這會不會害得白樺一輩子衣食無憂,直接吃上公家飯呢?
白樺嘴上不說,肢體動作卻很誠實。
只見白樺退後半步道:「下次吧,這次時間緊任務重,騰不出時間來教你做飯。」
這是一個善意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