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絕望之至,方嬸也不會對白樺這個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將心事和盤托出。
白樺聽後,只覺感同身受、滿目悲涼。
這世間多少女子,都以為嫁人是一件幸福的事。殊不知,若是所嫁非人,踏進夫家房門的那一刻,便是一切痛苦的開始。
白樺感慨於方嬸的隱忍,竟然默默忍受了這麼多年,甚至不惜因為他人的過錯,把自己逼上了絕路。不過,雖然為時已晚,一切尚有轉圜的餘地。
白樺附身貼到了方嬸的耳邊,偷偷告訴了方嬸一個解決如今現狀的辦法。
方嬸一臉狐疑道:「這樣,當真可行?」
「相信我。」
白樺的語氣毋庸置疑,沒來由地便讓人相信。白樺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猜出來了來人的身份。果不其然,正是方嬸的那個便宜丈夫。
「郎君好啊。」
白樺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笑盈盈地跟方嬸丈夫打了聲招呼。方嬸丈夫見到白樺這種絕色的美人跟他打招呼,不由得看痴了去,痴痴地應了聲:「好,好啊。」
白樺先禮後兵,話鋒一轉道:「方才你家娘子意外落水,我來施救。好不容易給撈了上來,我連忙給她換上了一身乾淨衣裳,又給她喝了一碗熱羊湯暖身子。只是郎君,我畢竟也是小本生意,又是買衣服又是送羊湯的,花了這麼多錢,以後的生意要怎麼做呀?」
白樺用略帶深意的眼神看著方嬸的丈夫,後者這才從美色中反應過來,原來白樺是在向他要救人的費用呢。
「姑娘,並非我不想給,只是這齣門著急,我身上也沒帶任何金銀細軟。不如改日吧,改日我一定親自登門送禮,以報姑娘對我家娘子的救命之恩。」
方嬸丈夫說得婉轉,言下之意便是不想給。若是真想給,何須改日,今日便可從家中捎帶過來。
白樺哪裡是好糊弄的主,步步緊逼道:「郎君一時沒帶銀錢也不打緊,不若一會我登門造訪,你那時再給我也行。實在不行的話,找衙門老爺通傳一聲,有的是不麻煩郎君跑一趟的法子。」
白樺自然話裡有話。
白樺的話翻譯成大白話就是,若是你執意不給,那我便去你府前要帳,若是再不給,便去衙門報案,也能夠要來。到時候敗壞了家中名聲,可就吃了大虧了。早給晚給都是得給,你還不如現在痛快點給。
方嬸丈夫見躲不過,只得假笑道:「姑娘這是把我當成賴帳的主了,那可是冤枉我了。你要現銀我身上倒真是沒有,過一會我差家中小廝給姑娘送來,可行?」
「自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