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遠遠地,在牆角看一眼。
一家人吃得大快朵頤,方夏荷卻站在牆角,只能聞到肉香,一塊也品嘗不到。
末了弟弟還耀武揚威地來到方夏荷的身邊,將一塊吃剩的骨頭扔在腳下,用骯髒的鞋底捻了又捻,挑釁道:「阿姊,鴨貨這麼好吃,你也嘗嘗啊。」
方夏荷伸拳頭便要打到弟弟身上,卻被後者靈巧地躲過。
弟弟不屑道:「再惹我,有你好果子吃。」
弟弟走後,沒多久便傳來了酒足飯飽的鼾聲,而方夏荷還站在牆的一角,等到父母罰夠了,放她回床上睡覺。
直到入睡之前,方夏荷的爹娘像是剛想起來方夏荷一樣,指使道:「這次就先算了,下次不要欺負你弟弟了。你去把家裡碗洗了,桌子收拾了。」
方夏荷本以為父母這麼說的意思是留了飯給自己,來到桌前卻只看到杯盤狼藉,宛如泔水一般,哪裡是剩給她吃的模樣。
那一夜,方夏荷餓得腹部劇痛,她疼得將整個身子蜷縮在一起,卻聽到弟弟在床的另一頭嚷道:「睡覺別亂動,打擾別人睡覺幹什麼。」
弟弟的冷漠麻
木,又讓方夏荷心髒之處傳來一陣絞痛。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對父母願意承認他們對孩子的偏心,但卻有無數的子女認為自己是不被父母偏愛的那一個。
方夏荷自認她便是家中那個被父母遺忘的那個小孩。弟弟的到來奪走了父母所有的愛,一點也沒有剩下給她。直到方夏荷成了人們口中的方嬸,娘家都算不上是她溫柔的港灣。
為什麼方嬸對滷鴨貨這麼渴望,因為那道滷鴨貨代表了她童年所缺失的那份本該來自父母的愛。為什麼方嬸不知道那道滷鴨貨的真實味道,因為方嬸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一次機會親自品嘗過。
像,或者不像,沒有參照物,也就沒有對比的意義。
方嬸終於從那段塵封的記憶中走了出來,最後只是說了一句:「抱歉,白姑娘,那道滷鴨貨的味道,我記不清了。」
根本沒有嘗過,又談何記得,不過是不為外人道的心酸罷了。
婆家回不去,娘家不收留,案子不給判,前路坎坷,方嬸怎麼走也走不通。今日特意來找白樺還原那道記憶中的美食,也不過是在打算自我了結之前,給自己找些安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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