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白樺有先見之明,預判了牛嬸的預判。
白樺一臉無所謂道:「令夫既然是帳房先生,那嬸子應該知道,交易要在契據之下完成。嬸子要是今天簽不了這個契據,我就沒辦法退錢給你。」
牛嬸想要著急發火,心裡也知道自己並不占理。她就是把天給捅個窟窿,也沒辦法否認白樺說得是對的。
白樺欣賞著牛嬸痛苦的表情,慢悠悠地補刀道:「嬸子從前簽投名狀的時候,好像沒這麼猶豫呀。」
牛嬸心裡忍不住罵娘。
從前牛嬸願意簽投名狀,那是因為白樺在找他們合夥的時候,許下了很多有利的條件,也全都一五一十地寫在了投名狀里。
誰會拒絕一個對自己有利的投名狀呢?
可眼下這個契據,雖然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卻絕了她以後想來撒潑打滾,討要一筆橫財的路。
牛嬸雖然心裡有所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白樺態度這麼堅決,錢又在她的手裡。牛嬸要想拿到自己的那筆錢,便只能服從白樺所提出的條件。
牛嬸只得不情不願地拿起了毛筆,卻又心生一計。
只見牛嬸龍飛鳳舞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故意將名字寫得潦草而又辨認不清。目的就是為了以後好賴帳,不用承擔契據中所承諾的代價。
白樺一眼看出了牛嬸的小心思,給張迎春使了個眼色。
張迎春會了意,故意大聲道:「嬸子,你這是寫得什麼字呀?我識字少,認不出來。」
說罷,張迎春也不管牛嬸還沒有寫完,便不客氣地將那張宣紙抽了出來,拿給圍觀的眾人看。只聽張迎春大聲地問道:「嬸子們幫我看看,她寫得這是什麼字呀?」
李嬸跟牛嬸不對付,直接不客氣道:「能是什麼字,鬼畫符唄!」
人群中傳來一陣陣笑聲。
張迎春擺出一臉為難的表情說道:「麻煩嬸子不要在契據上畫畫,還是寫字吧。另外就是,我們的契據只準備了這一份,嬸子把這份畫瞎了,就得麻煩嬸子自己動手親自抄一份了。」
被張迎春這麼一懟,牛嬸氣得把毛筆往地上一扔,殊不知力度沒控制好,將毛筆上的墨汁全都濺在了乾淨的衣服上。
牛嬸氣得跳腳,卻沒注意到地上有顆渾圓的石頭,剛好踩了上去,摔了個狗啃泥。
看熱鬧的人群笑得更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