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老人家揉了揉眼睛,用不可置信的聲音道:「什麼?漲價了?早說我不來了。」
但老人家到底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吃了別人的飯,哪有不給錢的道理?便也只能不情不願地掏出了五文錢,放到了桌上。
老人家顫顫巍巍地離開時,還不忘在嘴裡嘟囔著:「太貴了,真是太貴了,下次再也不來了。」
聽了這話,牛嬸和馬嬸原本第一天漲價的積極性被消耗殆盡。二人皆是沒骨頭一般,癱坐在了牆邊上。她們兩個完全沒有預料到,漲價第一天,生意就會如此慘澹,甚至連帶過來的盒飯都沒有賣出去幾份,將前幾日便宜賣盒飯時賺的微薄收益賠了個精光。
「你說怎麼辦?」
「你說怎麼辦?」
兩人互相推諉,卻誰都沒有一個好辦法。
降價降回去嗎?心有不甘,那般薄利及時才能暴富,她們兩個脫離大集體後又該如何揚眉吐氣?保持現價嗎?眼下顧客的大量損失也被二人看在眼裡,所以怎麼選都很糾結。
「要不,我們去看看白姑娘在幹什麼?說不定去了……會有新思路。」馬嬸嘴笨,不知道怎麼才能把「我們想不出來,就再去抄點白樺的生意點子」的想法委婉說出來。
但牛嬸和馬嬸二人蛇鼠一窩,哪裡還能聽不懂牛嬸的意思。兩人上下一合計,走小路摸到了白樺的食肆門口。
只見昔日還荒涼的食肆門口,已經有了大大的門匾,上書「農家小飯桌」五個字。
雖然還未正式營業,卻已初具規模。門口的紅燈籠、石獅子、懸而未放的炮竹煙火,更是刺痛了牛嬸、馬嬸二人的眼。
她們兩個生意慘澹,白樺這裡卻欣欣向榮,充滿了喜悅的生機勃勃。
眼下正是飯點,屋內傳出來了陣陣飯香,不知道白樺又在搗鼓什麼好東西吃。
那個味道聞起來香甜誘人,要不是二人與白樺有這麼大的過節,倒真的想進屋去看看在做什麼。若是能試上一口,想來也是不虛此行。
牛嬸剛擦乾嘴角的口水,就開始訓斥同樣在流口水的馬嬸:「瞧你沒出息的樣子,至於嗎?」
過了一會,牛嬸眼珠子一轉,一個餿主意便在腦中成形。
「既然你這麼想吃,我就帶你去裡面吃吃看。」牛嬸得意道。
馬嬸不如牛嬸那般忘性大,她還記得牛嬸與白樺決裂的時候,就被白樺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模樣。很明顯,她們兩個人加起來都不是白樺的對手,眼下突然登門造訪,怕是要自討沒趣。
可馬嬸是個沒主心骨的,生怕眼下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也拋棄她。因此,雖然馬嬸心裡瘋狂地在打退堂鼓,到底還是灰溜溜地跟了上去,跟著牛嬸一塊進了白樺的食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