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眼熱得很, 忍不住迴避目光, 卻被莊寧一下子捕捉到。
「皇后娘娘可是喜歡這件?」
莊寧不甚在意, 輕笑道:「娘娘既是喜歡也不打緊, 我拿多的送過來些便是。」
「你!誰稀罕你那幾匹布料, 本宮殿裡多的是。」
皇后好歹是曾經的宮斗冠軍, 又哪裡不知道莊寧這句話的含義。宮中誰人不知雲錦寸錦寸金, 莊寧的宮中卻多得有剩, 足以看出皇帝的恩寵。
更何況,她堂堂正宮皇后, 哪裡能夠淪落到向妾室去討賞。
莊寧說話看似溫和,實則誅心。
皇后惱羞成怒, 一掌拍在桌上, 帶動著本就疲倦的身體輕咳了兩聲。皇后本就上了年紀, 從前多是靠著名貴藥材勉強維持, 如今大勢已去, 再沒有了精心的伺候,容貌和身體早已大不如前。
莊寧一副疑惑的模樣,竟當真在皇后的宮殿中用目光掃視了一圈。
除了幾位依靠在牆角打盹的宮人, 殿中只剩淒涼景象。落葉已在宮殿地上積了幾層,也無人在意, 無人打理。
「這幫懶蹄子,本宮不需要他們伺候。」
皇后嘴硬道。
「哦?您從前苛待下人, 視奴才如豬狗,如今闔宮上下除了我,可還有人願意視您為皇后?又或者除了我以外,可還有人願意尊稱您一句——娘娘?」
莊寧輕輕在皇后耳邊說道。
皇后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難看,忽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樣,眼神中又有了光明。
「本宮……本宮還有母家的權勢,只要本宮的母家還在朝為官一日,本宮就永遠有東山再起的一天。本宮奉勸你這個賤人,不要得意太早!」
皇后臉上的笑容近乎瘋魔,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塊可以依靠的浮萍。
莊寧哪能讓她如願。
「您是說您的母家嗎?」莊寧一隻手掌輕輕扶額,做出一副剛剛想起的模樣:「這個您放心,哪怕後位空懸,我也會替您好好照顧他們的。」
「你!你竟敢詛咒本宮!」
皇后伸出一指,直直地指著莊寧那張俊俏的臉,再也沒有了一國皇后的威嚴。
「不是詛咒,是陛下給了我這份權力。」
莊寧一字一頓地說道:「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現在是寧皇貴妃了,您被禁足的日子裡,我在代替您掌管後宮。」
莊寧輕輕地說出她籌謀多日,為皇后準備的最後一份驚喜,滿意地看著皇后滿目震驚,最後竟嘔出一口鮮血。
眼下皇后身邊連個貼身伺候的宮女都沒有,莊寧便主動攬下這份活。
莊寧拿出一塊雲錦製作的手帕,好心地替皇后擦掉了唇角的血。皇后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呆呆傻傻地看著莊寧,不知道她此舉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