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後來有你小姨給我撐腰，外面的一切都慢慢在變好，只是家裡卻越來越糟糕，我爸也聽到過那些言論，我逐漸不放心上了，而他卻恰恰相反，生氣的時候會拿那些話來攻擊我，我就是一個讓他丟臉的存在，他看我的時候眼裡的厭惡從來都沒掩飾過，也許還有恨。」
江語綿呼吸一顫，紅著眼睛蹭了蹭景曉顏的臉頰，哽咽到說不出話。
景曉顏笑著給她擦了擦眼淚，語氣輕鬆，「可是等到那個時候我已經長大了，我有自己的想法，學會了反抗，最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他的辱罵對我來說不過是無關痛癢的一件小事，他不待見我，我也不待見他，他出國我當然不願意去給他當累贅，一個人生活更輕鬆。」
江語綿眼眶紅紅地看著她，「最難的時候？」
景曉顏拍了拍她的頭，「最難的時候，就是那段時間語言上給我帶來的傷害，我花了好多年才走出來。」
「畢竟這個世界上因為聽到「長得好看」而感到害怕自卑的人應該就我一個吧，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病了，我很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病了，但又沒有辦法。」
江語綿摸了摸景曉顏的臉，鼻子酸酸的，悶著聲喊她，「姐姐。」
景曉顏又伸手抹掉她的眼淚，突然笑道：「其實初二那年我去過你家，見過你，你說我長得好看，比你好看，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多害怕，怕你也因為我比你好看而嫉妒我，背後說我壞話，罵我，可是你當時沒有，還說要加我微信。」
江語綿愣住了，她根本不記得這些。
「你初二？那我那個時候，六年級？」
景曉顏好笑地看著她，伸手捏住她的臉，「是啊，你才小學，我那個時候因為他們要出國才有的手機，都沒有微信，你拿著我的手機搗鼓了一陣，幫我註冊了一個微信，然後自作主張地加上了你自己，不過你也沒跟我聊天，因為你手機在我還沒離開你家的時候就被江姨沒收了。」
江語綿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所以景曉顏的微信，還是她給註冊的？
哇哦……
江語綿把景曉顏的話在腦子裡又過了一遍，很快又抓住了一個好笑的點，「所以你找我的那天，說什麼大我兩歲，比我好看，真不是因為自戀啊。」
她當時還在想，誰家好人會這樣介紹自己，結果這話是她小時候自己說過的。
景曉顏挑了挑眉，「被你發現了。」
江語綿撇了撇嘴，沒忍住問，「那你是怎麼走出來的，後面是怎麼好的，還當了演員，現在還這麼厚臉皮……」